“……啊?”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喜脉。”徐正的声音变得肯定,“宫主怀孕了。”【好一个奇怪的词,囧】
“不可能!”我喊了出来,“昨晚我们睡在一起,他明明就是男的嘛!”
其余两人顿时黑线。
徐正尴尬地咳了两声,道:“大约三四个月的样子,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宫主应该少动真气,否则内伤还会加重。”他又转向我,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康公子,这瓶药七天一颗,一个月后再看情况作点调整。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就可以根治。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去熬药了。”
话音刚落,他就溜之大吉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我和面无表情的某宫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呼延洛白了我一眼:“你不是也有过焰瞳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张口结舌,无话反驳。
不过,不过那不是一回事吧?
呼延洛忽然抬头逼视我的双眼,眸中映着幽幽的无情冷光。
“要是朔云不喜欢的话,我就毁掉它好了。”
胸膛中的空气仿佛因为这句话寒冷了几分,刺得我嗓子生痛。
“洛。”我带着几分嘶哑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再过几个月,我的记忆就能恢复。你忍心看到我后悔么?”
呼延洛低头不说话,继续转杯子。
我又咬咬唇,小声道:“只是,我不忍心看到你把自己逼得太狠……”
呼延洛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噗嗤笑了起来。
“果然,这种时候的小云儿最可爱了。”
?
刚才的话题呢?
于是我再次发现自己悲催地思维掉队了。
“啊——好累,本宫要补眠去了,小云儿快来侍寝。”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地招手让我过去。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反应过来。
我黑线,一边走过去一边还为刚才的忽悠咬牙切齿。
“侍寝?是不是要把宫主大人扒光光然后扔床上去?”
他的嘴角撇下来,眼神里顿时写满了无辜的小委屈。
我的小心肝跟着被狠狠地抖了抖。
嘴上不肯就范,但我还是乖乖过去,小心地帮他褪下外衣,并好奇地瞅着他似乎没多大变化的腹部。
殊不知,我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呼延洛的眼里。他从椅上站起,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脑,一霎间,呼吸相接。
我蓦地睁大了眼。
美人的羽睫近在咫尺,因为太近,反倒显得有些不真实。他闭着眼,动作温柔而绵长,似乎要把所有离别后的刻骨思念都在这个吻中讨回来,直至我嘴巴发麻快要窒息而死时,他才在我舌尖狠狠咬一口,缓缓退出去。
我立马捂住了嘴。一来是因为吃痛,二来更是为了掩饰红成了猴子屁股的脸。
“这是对小云儿不肯乖乖侍寝的惩罚。”呼延洛回味似的咂咂嘴,心满意足地爬上床去了。
我面红耳赤地吼道:“什么惩罚,我都快被你咬出血了!”
“嗯——”他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翻个身不说话了。
我的气还没喘过来,舌尖痛得动都不敢动,一肚子郁闷地趴到了桌子上。
因为昨晚根本没睡觉,所以没过一会儿睡意涌上来,我就在不忿中瞌睡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有人的争吵:“你这人好不讲理,我的病人在里面,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什么人又不碍着你!”
是徐正的声音。他在跟谁说话?
我揉了揉眼睛,看见某宫主正雷打不动地装死猪,只得自己起身出门。
打开门,就看见徐正护着手中的药碗,一脸不服地瞪着拦在门口的黑衣男子。
我半醒半睡地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谁啊?”我望着黑衣男子,直觉他很面熟。
那人愕然,但很快便答:“江湖第一宫,墨麟。”
“哦。徐大夫是来给宫主治病的,让他进来吧。”说这话时,我忍不住又瞪了眼还在装死猪的某人。
“不行!”墨麟断然拒绝了,“这种情况下,决不能让生人靠近宫主一步。”
我几乎吐血。“你这个死心眼,这种情况下还不吃药,估计你们宫主就得死翘翘了。”
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我在心里补上一句。
墨麟似乎很不喜欢我的话,冷着脸道:“这事本就不该让外人知道。”
我拧眉:“你的意思是,还要杀他灭口喽?”
“是。”
竟答得毫不迟疑。
“你……”我和徐正同时语塞。
呼延洛淡淡的声音忽然从屋里飘出:“墨麟,让他进来吧。”
“宫主……”墨麟踏上一步,还想说什么。
“信他。”呼延洛只说了两个字,便又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