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
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正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咽,嘴里一口还没下去,手里就已经拿了点心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去。
另一边年轻男子细心抚着他的后背,另一手端着茶水,时刻准备送上去。
果不其然,何逸恒噎住了急的直挥手,方正连把茶杯递到他嘴边。
何逸恒一口喝下,发出舒爽的喘气声,连茶水都是上好的铁观音,合着一千两就是花在这里,早知如此他就不花十文钱买rou包子吃了,“方大哥,你也快点吃,免费的不吃白不吃,吃了变白痴。”
方正嘴角微微抽搐,这真的是江南首富家的少爷吗?怎么看都像街边乞丐?平白捡了件华贵的衣服来蹭吃蹭喝的?
“嗝。”何逸恒打了饱嗝,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招招手,“小二,把我把剩下的全打包了,少爷我带回家继续吃。”
一旁的下人早已从他豪放的吃相中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糕点:“我们这里不提供打包服务。”
何逸恒白了他一眼,拿过几盘没吃完的点心放到方正面前,“快快,吃光光,不然就亏了,两千俩。”
方正:“······”他明白了,有钱人全是吝啬出来的。
何逸恒吃饱喝足,心里的秤稍稍平衡了些,才有心情看歌舞,然而他一抬眼,船头空空如也,哪来的舞女歌女,就连客人也全跑没了,只剩下那群护卫陪着他们吹冷风。
“人呢?怎么全跑光了?”
方正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糕点:“你已经吃了一个多时辰,歌舞表演早结束了,现在都进了船舱。”
“进船舱干嘛?”
方正咳嗽一声,没有回答,倒是身边的下人回答的干净利落,语气中无不流露出鄙视之意,“自然是软香温玉在怀,共赴鱼水之欢,大晚上的谁还站在外边吹冷风。”
何逸恒傻乎乎的啊了一声,转向方正:“那我们?”也找姑娘来陪?
方正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们兄弟两人是头一次来这里,还请这位小哥指点一二。”
下人:“指点谈不上,这是我们的惯例,客人一上船就有免费的茶点歌舞表演,如果你有相好的姑娘就不同了,一早就进了里面,或者也可以抱着别的姑娘一起观赏。至于你们两位,一进来就冲着茶点,所以我就没安排姑娘。”
何逸恒被他最后一句话激到了,伸手拍桌,“什么意思?我们就不能有姑娘陪吗?!”
下人淡定中带着三分鄙视的回答:“一位姑娘一百两一个时辰,如果要过夜价格另算。”
何逸恒:“你个#%……*(*¥#@¥@······”
下人面不改色的接收他的痛骂,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如果两位现在要姑娘就快点说,免得晚了没房间,只能在外面办事。”
何逸恒气得说不出话,胸口猛烈地起伏,身子乱颤,犹如风中的柳絮,一不小心就会倒下去。
下人眼睁睁的看着何逸恒倒下去,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的看向方正,“客官,你朋友是否有病在身?”
“不,他没病,刚才也只吃了你们的糕点,又被你一激,一时气血攻心晕过去了。”方正保持冰山状,话中的意思却同样冰冷,透露出两个讯息。第一我朋友是吃了你亲手端上的茶点才倒下去。第二他被你气晕了。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下人面不改色道:“你想怎样?”话音刚落,两旁的护卫猛然冲过来,把两人团团围住,看这架势是准备把他们扔下船。
方正视若无睹,小心的扶起何逸恒提出要求:“我只想要一间干净的屋子,最好再请个大夫给我兄弟看看。”
下人咬牙:“好,来人,送他们去底楼,再叫陈大夫过去。”
方正抱起何逸恒,跟在下人身后,进了船舱底层。这花船从外面看只有三层,实则底下还有一层,是做厨房、仓库以及病号房之用。
方正把何逸恒放好在床上,等着大夫的到来,“好了,他们出去了。”
原本一动不动的何逸恒突然睁开眼,拎住他的衣领,怒道:“你怎么就不讹他们呢?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该狠狠敲他一笔,把我的两千俩给赚回来!”
看这愤怒的何逸恒方正忽而笑了:“比起讹诈,你不觉得装病更好吗?”
“大夫马上就来了,你让我怎么装?”何逸恒气气得把枕头拍过去,真想把他那颗方正不阿的脑袋撬开。
方正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有我呢,我会让你病的无法离床。”
何逸恒一听立马钻进被窝:“不许打我!”
方正:“······”何逸恒的表现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他只想点住他的xue道,让他无法动弹罢了,ji院里的大夫大多是专治花柳治病的密医,医术高明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