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纳兰修心惊,他自然知道殿下只是在为他诊察,可那现在还搭在腕上的手传来的微微热度依旧让他心下一热,暗自摇头,告知自己不准胡思乱想,挣脱雨旋的手,“殿下,纳兰没事。”
雨旋冷眼看着纳兰修,“没事?你确定没事吗?”
此刻雨旋哪儿还有平时温润的模样,纳兰修并非第一次见到雨旋生气的样子,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对他生气,被雨旋的冷气冻得发颤的他只想逃跑,奈何此刻的他早已没了逃离的勇气。
绕道纳兰修前面,雨旋眉头深深皱起,双目怒视着他,“纳兰,你应该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纳兰修低头…
“那你现在又怎样?”(头埋得更低……)
“你刚刚又准备怎样?”(纳兰修无言以对……)
哀叹口气,雨旋道:“纳兰,我知道他们在你心中的地位,也知道你现在有多担心,多害怕,可是呢,命都没了,你拿什么来关心他们,为他们做事。还有,你必须知道你染上的是瘟疫,不是流行感冒,现在出去说不定就多感染几个人,这样你也愿意吗?”
纳兰修被雨旋教训得百口莫辩,只因那都是事实,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那殿下,接下来……”
“你给我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雨旋无奈,明明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让人Cao心呢。
“哦”纳兰修只好答道,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焦急的问道,“殿下没事吧?”
“放心,我的身体可不想你那么弱。”雨旋暗自摇头,却又苦笑轻声道出,“也许,我才是最毒的也说不定。”
淡淡苦涩的话语落入飘入纳兰修的耳中,刚想发问却见易昭进来。
“怎样?”坐回椅子,雨旋淡然开口,易昭的表情虽已说明不少问题,可是…。。
“这里已经封锁完毕,殿下要求的衣服已经发放,只是百姓似乎不太能够理解殿下的做法。”易昭一一道来,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好,虽然纳兰修做了不少工作,可在这个没有找到治愈之法的现在这样的全范围封锁实在容易引起民众的恐慌,毕竟,抚城的才刚刚发生过因为瘟疫而焚村的事情。
拳头紧了紧,又松开,雨旋正色道,“易,你负责这里的封锁已经各种废物的处理,药材粮食事交给云轩,民心方面就先交给文亦了,他在百姓中的声望不错。”
“那殿下呢……”易昭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殿下的确会做出很大胆的事,下一刻雨旋的话就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要进隔离区找出治疗的方法,纳兰也染上了瘟疫,外面就要麻烦你和云轩了。”
“是。”易昭如是答道,此刻雨旋是殷春的三皇子,而他只是一届侍卫,再不愿,再心疼,他也不能阻碍殿下的步伐,而且若是殿下都找不到治愈之法,那么这些人也都没救了,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靠在易昭的怀里,雨旋轻轻闭上眼睛,两年了,易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舒适,却也似乎不再那么宽阔,两年的时光,易还是老样子,而他却再渐渐长大,“易,别担心,我还等着能将你抱在怀里呢。”
“殿下!?”易昭尴尬不已,殿下似乎忘了纳兰修在房间里,放开窝在怀里的雨旋,一个行礼退出房间。
雨旋邪魅一笑,刚刚的易真是太可爱了。
如此情形,如此笑容,纳兰修无语,却又欣喜,只因此刻的他看到了神祗一般的殿下孩子气的一面,虽然殿下的所作所为的确很让易昭为难。
皓月当空。
看着倒在一旁睡得深沉的雨旋,纳兰修心中一酸。他与雨旋进来这里已经六天了,看着那一个个离去的生命,他心疼,他怨天,但他却无法怨恨眼前的少年。这些天来,白日里少年与大夫们一起照顾病患,夜间还要在此研究治愈的方法还要照顾自己这个病人,在大夫也病倒不少的情况下,他的工作也就越发繁忙了。他不得不为少年心疼,他还是个孩子吧,想起某些事却又叹息,虽然某些方面比他还像个大人。只是,他不得不想,为何殿下不仅没有穿上他那所谓的‘隔离服’,更与他这个病患同食同住,却丝毫没有感染的征兆。虽是不解,却依旧只是摇头,拿出披风为熟睡的少年盖上,虽然夏夜并不太凉,可那样睡在桌上依旧还是容易感染风寒的。
本已十分小心的动作却惊醒了少年,纳兰修只能开口,“抱歉,殿下。”
“没事,”雨旋轻轻摇头,“倒是你,现在应该躺着吧。”
不回应雨旋的话,纳兰修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殿下,纳兰不解为何你不会染上瘟疫。”却在见到雨旋变色的脸时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急忙想道歉,却接到雨旋略带苦涩的答案,“我是毒人。”
“毒人?!”纳兰修虽不明毒人为何意,却知道那定不是什么好事,心下愧疚不已。
雨旋苦笑,“纳兰是文人,自然不太清楚江湖的事,所谓毒人就是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毒源,身体内各种毒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以……”说着,骤然一个拍手,抱住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