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秋水上房内,清风吹开纱窗,慵懒入眠中的云轩双眼睁开,慢条斯理的坐起,“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粉衣女子身材曼妙,肌肤胜雪,娇媚的脸蛋却毫无表情,朱唇微开,恭敬而简洁的话语油然而出,“回主上,是安水大夫王学让产妇服下治疗瘟疫之药。”
“还有呢?”云轩眉头一皱,他可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女子赫然跪地,“主上赎罪,素心尚未查出。”素心明白,她的主上看似懒散实则Jing明,对手下的要求更是极为严格,一点儿错误都可能受到重罚。自然并非体罚,在主上看来那是粗鲁之人才用的,主上的刑罚不是调职,就是重新修行,只是这样的刑罚在她们看来是远比体罚更为忌讳。而今,她的错误绝非小事,跟在主上身边几年的她明白这两年多来主上对于旋殿下的一件小事事都异常在意,又何况这样的大事呢。
“算了。”云轩躺回床上,慵懒开口,“让心禾告诉唯姨那件事我答应了。”
“是。”素心颇有些颤抖的回答,主上不惩罚她吗?她暗自庆幸,却又不解那件事唯姨提过不知多少次,主上不都断然拒绝了吗?现在为何又要答应呢?不解归不解,她终究是素心,一个为主上而活的下属,不该她知道的她绝不会问,不该她说的她定会守口如瓶,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呆在主上身边这么多年。最后望了一眼云轩,素心一个行礼,飞身而出,她明白主上需要休息。
纱窗紧闭,是人都会认为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如果忽略床上并未睡下的云轩的话。
摸出那块象征着身份的玉牌,云轩小心翼翼的抚摸,满眼柔情却又瞬间变为苦涩。阿旋近来的行为相当奇怪,进入水韵后就经常露出苦涩的表情,遇到轩辕碧后更是改变了原本以殷春三皇子身份解决瘟疫之事的打算,更奇怪的是轩辕紫对于雨旋插手水韵瘟疫之事的处理太过淡然。而今又闹出了产妇一事,若非阿旋真的让其母子平安,那么阿旋的立场将十分为难,他不认为这一切只是意外。如果这件事真的与轩辕紫有关以素心的能耐查不出也很正常,查出了他才觉得奇怪,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怪罪素心。他的下属很多,多得他自己都不愿计算,但真能像素心一般忠诚理解他的也只有安妙、妙素、素心、心禾四人了,自然他不会像对其他下属那样对待她们。
暗叹口气,云轩闭上双眼,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关注这个少年的呢,是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那温柔呼唤之时,是他把这块名唤‘诚实’的玉牌送给自己之时,亦或是他把那些管理方案、食谱交给自己之时,他不清楚,他不解,他唯一知道的是当他注意到他内心之时,他这朵漂流的云已在为少年停留。可他终究只能是他明面上的友人,私底下的下属,只因打从一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欺瞒少年,无论是他的懒散他的嗜睡亦或是……他的身份。
收回玉牌,小心的挂回胸前,双眼睁开又闭上,云轩不再多想,真正的进入睡眠,即使他明白他无法真正进入梦乡。
晨光微露,云轩来到雨旋的帐内,此刻的雨旋依旧静静躺在那儿,嘴角还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坐到床边留恋的抚摸着那如墨的长发。他虽知道少年师从毒医,也知道少年是因为重伤才师从毒医的,可究竟是怎样的伤才让少年不得不师从毒医,又有怎样的过去让少年小小年纪就必须就把自己禁锢在枷锁之中。他想知道,他想询问,却终究开不了口,他怕自己更加深陷其中,他怕自己再也无法成为那朵漂流的云。
不由自主,终是一个俯身,却在四瓣相接之前赫然醒悟。云轩不由苦笑,他在做什么呀,竟然差点就做出如此偷香窃玉之事,而对方还是个少年,是他名义上的主上与友人。运气观望四周,确定无人靠近之后,云轩低下头颅,轻轻一吻落在雨旋微开的唇上,温热柔软的味道让他不禁想要继续却还是阻止了自己。
‘可别怪我,阿旋,这就算你压榨我这么久的一点儿利息吧。’云轩心道,却又趴在床边,安然睡去。
云轩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杆,见雨旋依旧睡得安稳,他也心下一松,他还是很害怕自己的行为被雨旋发现。用清水洗过脸,装作刚到的模样等待已然被他发觉气息的轩辕碧。
“云轩,雨旋还没醒吗?”一入帐内,轩辕碧急切的发问,他虽有些好奇云轩为何在此,却想到云轩是雨旋的友人也就理解。
云轩摇摇头,淡然开口:“还没呢,查出是谁了吗?”
知晓云轩所谓何事,轩辕碧径直回答,“嗯,是安水的大夫王学,至于原因嘛,就是所谓的嫉恨吧,只是现在王学已经在审讯过程中服毒自尽了。”
“是吗。”云轩心中讽刺一笑,服毒自尽?这明显是杀人灭口,自然他也不会笨到怀疑眼前的青年,只是这样更加确定了他对轩辕紫的怀疑。
“云轩?”雨旋淡淡带有疑惑的声音传来,云轩一个回头,眼中已经满是欣喜,“醒了?”
“嗯。”雨旋淡然点头,“那母子俩怎样了?”他只记得为那产妇做了剖腹产后他就由于过度疲惫而晕倒,醒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