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事事关重大,我们岂能听你这么一说就去拿邑州百姓的性命去尝试?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事你听听就算了,别再掺和了。”白老也跟着张老的话说道,他这么大岁数了,行医多年什么杂症没有见过,哪个病症不是遵循医者本心去做的,岂能为了这次明知不对症还要去做违心的事来。
“二老,此话差矣,你们听我讲。”赵云对于古代这种老古板真是感到头疼,他这方子岂是你们二人能看得懂的,不知道就算了,还大气凌然的否决他!
“方子中的几味药看上去的确是寒性药,与你们所说的寒症不相配,通常所说‘寒者热之,热者寒之’,不错,的确如此,可你们一直以为的寒症怎么就不会是热症呢?单纯的只看表面症状那是假象,疾病所在体内潜伏日久化热,这些你们不应该不知道,从患者发病到死亡,一味的用热药来治疗,再加上疫病传染迅速,这就是为什么能在十多天才死亡的人到后来几天就死的原因。”赵云停顿一下,看着身边几人脸色不停的变化。
“我所写的方子都是极普通的草药,药性也相对温和,就是服用了也不会立刻要了人的性命,要是发现不对症也可以立刻停用……既然如今没有良好的解药救治,为何不尝试一下呢!”
张齐眼神灼灼的看着赵云,如果不是自己曾经在村里见过,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一切情况……此时,他很难认出这个人就是他所认识的赵云。
“云儿,我信你说的话,这个药方由我来提出,无论结果如何,我张齐都会坦然面对。”张齐重重的拍了一下赵云的身子,手上的力道险些让赵云踉跄摔倒。
“二少……”
“二少……”
两位老者同时惊呼,这可怎能如同儿戏,这样的大事稍微不甚那可是死罪,他们都是给朝廷进贡药材的,背后潜藏的敌人不知有多少,这要是出了一点差池,被人随便上报就是大罪啊!
“万万不可啊!二少,我们几家都是连在一起的,要荣则荣,要亡则亡,你要想想我们好不容易才到了如今地步,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咱们出事呢,这个时候大家能躲的都躲了,谁会往枪口上撞啊!”张老焦急的说道,不是他不信任这个小子,但张齐真的这么所为,会把整个家族还有合作的所有人都陷入死地的。
“张老不必担心,这事由我自己请愿出马,与他人无关,我会上报府衙,所有草药皆由我自己所捐。”
张齐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两位老者无话可说,他们何尝不想为了能救治邑州百姓抛去所有顾虑,不惜一切挺而走险呢!
“也罢,话尽如此,你好自为之吧!”白老看了一眼张齐,又看了看赵云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唉……”张老看白老走了,自己留这做甚,于是也挥了挥手告辞了。
张齐见两人已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面对着赵云,心里有些闷闷的,说不清这是怎么了。
“其实这要是很为难,你大可不必这样做。”赵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只是一个方子居然会闹成这样。
“不,云儿,我信你,这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所有邑州的百姓,之前多少个大夫开的方子都是一点疗效都没有,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能使用你这个方子呢?说难听一点,反正都面临死亡的命运,那就不如拿你这个方子来实验好了。”张齐露出浅浅的一抹笑,心里充满了希望。
“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我去帮忙?”
张齐看着赵云,即使一时冲动这么做了,面临的是无法预知的后果他也是不会后悔的。
“我会一人请愿独自赴往邑州的,无论结局如何,这事全由我一人承担。小云,你什么忙也不用帮,我只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够与你一起痛快的畅饮几杯,可好?”
赵云一笑,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自信与情绪。
“好,我们是兄弟么!如果你真因为我开的方子出了事,放心,黄泉路上我陪你!”
张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某些地方悸动了一下。
“黄泉路上我陪你……”张齐呐呐的重复着这句话,从未有人会如此豪爽的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这个人是赵云,他信他。
“哈哈……别发呆啊,我还要嘱咐你一些话呢!”赵云对张齐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颇有些不自在。
“哦,你说。”张齐倒了一杯茶,顺便给赵云那杯也填满。
“既然你决定自己去,我也就不跟着去了,你只管放心的照着方子熬药就行了。我要说的就是最主要的,你且一一记好了便是。”赵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继续道:“到了邑州,你先命人把哪些尸体全部焚烧,把病情严重的聚在一起,把病轻的聚在一起,两者之间最好隔离起来。然后每天每隔两到三个时辰用艾叶熏燃,街道,房屋,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发现有咳血,肌肤出现血斑的就用你们治疗血证的方子配合着我开的方子一起用。”
“这些我会一一做到的,只是……云儿,死者为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