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口口了我,我却不能口口了生活。
清晨,戈越第一百次拿起剪刀,又第一百次放下,然后狠狠地叹了第一百次气。
羊rou长在羊身上,兔耳朵长在他头上,他真心下不了这个手啊,这得多疼啊!
两只雪白的耳朵在镜子里晃动了两下,很是Jing神,跟示威似得。
“别给我得瑟!我才不是怕疼,我……我只是怕弄脏了地板得洗!”戈越指着镜子,教训自己的兔耳朵,然后拿出柜子里的一瓶药水,给自己全身上下上颜色,最后把漂黑的兔耳朵卷起来藏进头发了。
别说,这身体的原主人不傻,还知道化妆掩饰。
做人要低调,初来乍到的,高调者死!
戈越满意地在镜子前扭来扭曲,果然还是这样子看着顺眼些,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响声,木质的楼梯被踩的不住呻yin。
戈越吓了一跳,警惕地盯着房门,这是咋回事儿?大清早的这么大阵仗?
“就是这儿?”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没错,就是这儿……”少女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彪悍,她犹豫地看了眼房门,点点头。她有些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脆弱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堆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有个斜斜的刀疤,从左耳滑过鼻梁直到右脸下巴,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男人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戈越的身上,随后有些不信地皱了皱眉眉头:“你不会是骗我吧?!”
“没……没有,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娜娜赶紧摇头,却不敢去看戈越的脸,她的身后还站着酒吧里的其他人。
来者不善!
戈越虽然神经粗,但是也分得清好歹,他往后退了两步,疑惑地看向娜娜:“娜娜,他们是谁?来做什么的?”
娜娜看了戈越一眼,转头避开了他询问的眼神,脸上露出难堪的神情。
刀疤冷笑一声,也不耽误,大手一挥:“来人,把他给我抓走!!!”
几个一脸凶相的男人立马涌上前来,张牙舞爪的模样让人胆寒。
戈越想跑,可是这是小阁楼,唯一的出口就是被这群人牢牢堵住的门。两个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粗鲁地将他往外拽。
“你们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放开我!”戈越惊恐万分,一连串的变故让他猝不及防,他拼了老命地扑腾,可自己的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哪里能逃开?!
“给我老实点儿!”他左手边的男人猛地一用力,一下就将戈越的胳膊卸了下来。
戈越疼得冷汗淋漓,反射性地张嘴往一个男人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别误会,这是那男人的痛呼声,戈越死死咬着他不放,脸上的筋抽动不停。
“他娘的,这小兔崽子牙齿还挺厉害!”被咬伤的男人狠狠地甩开戈越,一把将他扔到刀疤的脚下。刀疤在他头发里扒拉了两下,他头上刚刚夹上去的夹子被打开,两只兔耳朵活蹦乱跳地在所有人眼前蹦跶。
“呸,还真是个小杂种!”刀疤啐了一口,抓住戈越的耳朵往上一提,看了看他的脸说:“长得太一般了,身材跟板子似得,卖不了多少钱!”他后面那句话是看着边上的少女说的。
“先生不是的……戈……他他皮肤很白,我昨天看过,他图了药水。”娜娜着急辩解,拿出手帕沾了点水靠近戈越。
戈越看着那熟悉的而陌生的面孔一点点靠近,他紧紧盯着娜娜的脸不放,仿佛是想从那张普通的脸上看出什么眉目来。
这真的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人么?
娜娜开始还有点害怕,但她毕竟胆子大,定了定神后就抓住戈越的手用力揉搓起来。
“为……为什么?”为什么出卖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娜娜的动作顿了顿,深深呼吸了一下,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戈越:“人类和兽人所生的孩子,出生就是有罪的,我不能包庇罪犯,这样会连累大家,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请你原谅我……”
戈越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疑惑了一晚上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他原来不是兽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两种物种的杂交体!
这世界还能更坑爹点么?!
几分钟后,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修长漂亮得出奇,在场有些人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刀疤的脸上露出了几不可见的笑容,可见他对眼前的货物颇为满意,他点点头,手下的人拿出了一叠的钱扔在了地上。
“走,别弄伤了!”刀疤交代一句,转身离开。手下的人动作轻了许多,小心翼翼地架着戈越跟在他后面。
戈越费劲儿地回过头,迷迷糊糊的视线中,只看到那位他认为是个好人的姑娘跟其他酒吧的小伙伴们已经蹲下身,从地上将他的“卖身钱”捡起。她甚至连目送他一下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