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刚说完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对上了纳兰索赢促狭的目光。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省心?子衿几许无奈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敲门声响起了,笃、笃、笃,有规律的响起。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门边的时候不小心在空中撞上,纳兰索赢促狭的笑了,子衿冷冷出声,一股子命令的语气:“进来。”
“吱”的开门声随着来人响起。
子衿闲闲倚在窗边,手中一盏清茶冰冷入喉,视线扫过进来的小二哥问道:“何事?”语气中的冷漠和疏离,任谁都听得出来。没错,子衿就是这样的人,不能牵动他心思的人,都与他无关,语气自然冷漠。
小二哥已经没有了当初见他们两位公子的惊艳,躬着身子笑意恭维道:“两位公子,是这样的,今晚我们琅琊有花灯会。”
听此一言,子衿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了,仰着颈项望向窗外,有意无意瞥向飞碟戏花,转着手中杯子并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尽管看了这位公子两三天,小二哥还是愣住了,眼前的绝代芳华是他从未见过的。要知道琅琊一地,什么倾城倾国没有,可是这股出尘的气质和容貌,世上绝有啊。
正小心打量椅窗而立的绝代佳人。突然一股凌厉Yin狠的目光如利剑一样射在他身上,小二哥感到周身骤然一寒,再也不敢露出一点放肆的目光。在白衣男子Yin邪的目光下竟然生生退了几步,苍白的脸慌乱低下去,有些后悔来这里了,磕磕绊绊把话说完:“两位公子若要去,本店有免费的灯笼。”
这时候子衿才瞧见他身后两盏Jing致的白莲灯笼,再看到他欲要逃跑的姿势,缓缓开口:“灯笼留下,你下去吧!”
小二哥的汗水都快出来了,听此一言立刻如梦大赦,说了一声“告退”后,立马像羚羊逃命一样飞速关上门,逃命去了。
子衿淡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刚才秋筝请求他出去散心,他已经应下来了。伸手提起两盏洁白玲珑的白莲灯,恍惚说道:“这下倒省了些事儿了。”
“省什么事儿?”不知何事纳兰索赢竟飘到了他的身后,出其不意提起他手中的灯笼,语气怪怪的瞅着,嫌弃道:“不就是一个灯笼,有什么好看的?”凌厉的目光扫过小二哥刚才站过的地方,Yin戾一闪而过。
子衿脚步一转灵巧躲过纳兰索赢的触碰,抚摸手中的灯笼,曾记得自己小时有多么希望等到这么一盏灯笼,只是那个时候,又有谁会去关注自己这个落魄的皇子?
惆怅看了一会儿,淡淡向纳兰索赢说道:“你不是要去吗?”
都来了这么久了,出去逛逛也不错,况且自己已经答应秋筝了。子衿想到此处,竹叶青的气还没消吗?那孩子,太倔了。
纳兰索赢眨了眨眼,这才明白子衿说的是什么,邪邪挑了挑眉,勾起唇角一笑:“去,怎么能不去了?”
“那就收拾一下!”子衿一若有所思看着手中白莲灯,是在看白莲灯,还是透过白莲灯看别人?
明明这个人就在自己身旁,纳兰索赢却觉得恍惚得不真实,眼神中的凌厉乍现。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再看,他已经紧紧贴在子衿的背后,一手擒住他的手腕,邪魅的容貌写满了危险:“你在想什么?”是‘你’而不是‘子衿’,没错,纳兰索赢有些怪异的不安,一双美目紧紧瞅住面前的男子,动作强硬。
子衿放下莲花灯,看向纳兰索赢擒住自己手腕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如若想去,就收拾一番!”
“好!”纳兰索赢朝他笑了笑,松开手:“我立马去。”
天边的晚云如霞如绮,美得不可芳物,把繁华的琅琊城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暖得人浑身舒适。
武林中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身戴配剑,手提大刀,大口喝酒大口吃rou,这就是汉子,也是不拘小节的英雄情节。可是,真正的武林人士,是虚假的,撑着正义的幌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子衿倚着残阳,一身青衣隐在Yin影里,冷漠的眼神始终未离过楼下人来人往。
秋筝已经服侍他清理完毕,从上到下,连发丝都一丝不苟。子衿看着杯中涟漪,想起秋筝经常露出的温柔的笑,眼里的冰冷有了一丝温度。
“公子,夜凉了。”一脸披风小心翼翼披在他的肩上。子衿侧目看她,点了点头,“嗯,下去吧。等入夜,我们就出去。”
得到公子的话,秋筝启唇一笑:“公子,是。”
忽然,子衿勾勒酒杯轮廓的手指一顿,望着窗外残阳像似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赢…赢公子,去何处了?”从上午他戏弄他之后,今天一天子衿都没见到纳兰索赢了,并不是担心,而是有些奇怪。纳兰索赢并没有将本名告诉秋筝,也说不得,子衿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赢公子?”秋筝状若思考,皱着眉头想了想,忽恍然大悟:“今天,好像看到赢公子出去了,怎么现在都没回来?”
他出去了?子衿把玩手中的酒杯,敛下眉睫似乎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