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沉,星出云藏。时光好似流水,在花谢花开中一去不回头。
距那日妙手给他灌毒也有些时日了,可是纳兰索赢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子衿面对的,依旧是少年璀璨的眼眸和明朗的笑声。
玉笛横吹,别有一番滋味,小小年纪竟会吹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神童一词当之无愧。
眼前,有花有水,有山有人。香炉生紫烟,萦萦绕绕好生惬意。自从那日服用同心朱果后,妙手并未将他再囚禁起来,也许是他太自信的缘故,子衿也终于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忽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气氛,小心翼翼凑到妙手耳边低语几句,恐是怕被“外人”听了去。
子衿觉得甚是无聊,自己都这副模样了,他们还有必要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吗?
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勾勒一字,落笔温柔。
才抬头,视线就不小心瞥见妙手深深皱起的眉头。心中诧异,连续五天都没见妙手露出诧意,难不成这次真遇到了什么事?是纳兰索赢有动作了吗?
正此刻,妙手沉思完毕转头,两人目光恰巧相撞,接着有颇有默契地同时挪开。
妙手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渐渐勾起唇角朝他走来,“兰哥哥的魅力真是非凡,现在连隐世十年的弯月教都因为你而出现了。”
弯月?子衿动作稍停,笔尖在书写第二个字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行云流水一般挥出第二个字“佩”。
看来秋筝真的这么做了,其实子衿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自己当初收了秋筝,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外柔内刚的女子啊!
见他不答,妙手眼中隐隐燃起了一丝怒意。可是当他看到雪白宣纸上勾勒的墨色名字时,怒火转变成讥讽,大声嘲笑:“子佩、子佩,没想到他居然这般在意你,连字都告诉了你。”
纳兰索赢:姓纳兰、名索赢、字子佩。
但是,鲜少人知道他的字。子衿莫名其妙看着自己书写出来的名字,心中奇怪,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不自觉写出了那人的字。
半晌,不语。
男子的忽略让妙手十分不舒服,现在纳兰索赢到处在找这个男子。按他先前的设想,明明应该把这个人拿出去威胁纳兰索赢交出手札,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把忍不住把这个男子藏起来。
不想这人被纳兰索赢找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可是这人,心心念着的还是纳兰索赢的名字,自己那个哥哥残暴无比,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个男子如此惦记?妙手忍不住有些嫉妒。
“不许想着他!”一声低呵,伸手强硬扳过他的下巴,直视那双冷清的眸子,似乎为了刺激这人,讥讽笑道:“你如此想他,他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我在想他?想纳兰索赢?
子衿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想他?可笑可笑,子衿颔首低眉,心中又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可是为何…心里还是有些牵挂,难道真的如妙手所说。
感到这一点,子衿瞬间心惊,自己在意那个人?
可是偏偏妙手没注意到他这一点,见他沉默,以为他是默认了。眸中瞬间冒出火来,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淡然的子衿,几乎强硬压抑心中的狂躁,忽大声笑道:“别想让他来救你,你就乖乖呆在这个吧!”
少年的笑几乎于癫狂,璀璨的眸子中怒火和笑意共存。死死捏住子衿下颚的手用足了手劲儿,几乎能将下颚骨捏碎,胁迫子衿不得不与他对视。
“你不是想用我来威胁他吗?”子衿抬睫,淡淡与妙手对视,似乎被捏住下巴的人不是自己。
妙手凑近了他的脸,肌肤贴着肌肤,亲昵噌了噌他的鼻尖,斜斜舔了舔唇角:“可是我现在舍不得把你给他了。”
子衿自认为没有内力的自己无力推开他,所以也没再浪费这一份力气。淡然看妙手,悠悠开口:“你动情了?”
以前,在他的人眼里,妙手一直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是现在子衿才明白,以前的自己认识有多么片面。
眼前这个忽正忽邪,时而暴躁癫狂,时而纯洁无暇的妙手,才是真正的纳兰相应吧!从前的单纯,只是在自己面前演出来的而已。
“…什么?”妙手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顿开口仰天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
子衿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至少看得懂妙手的眼神,那种占有欲和纳兰索赢的几乎一模一样。
“你对我动情了,不是吗?”子衿就直视着妙手的眸子,淡淡陈述,似乎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妙手脸色扭曲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事情,一字一顿反问:“我动情?”
他真的动情了吗?对面前这个冷清的男子,他只是单纯不想把这个人交给纳兰索赢而已。是…没错,就是这样,他只是不想让纳兰索赢赢过自己而已,无论是哪方面。
“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想通了什么的妙手心情大好,轻蔑目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