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做什么?”子衿语气平淡,一如他自身的气息,清淡如水。
妙手觉得好笑,这样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也能吸引到他亲生哥哥纳兰索赢的目光?自己是不是高看他了?
明朗的笑容中狠毒一闪即失,快得不能让人稍微琢磨。
他手指间的玉笛灵巧转动,似乎都掀起了阵阵风浪。须臾,再看之时上面已经端端正正立着一个琉璃瓶,里面鲜红色朱果无形之中似乎流转着丝丝黑气,妖艳的邪恶的,煞是逼人。
“服下它,别让我逼你。”
“同心朱果?”子衿目光灼灼盯着他笛上琉璃瓶,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俊美的容颜中透露着丝丝寒意,让人直视他的眸子就有一种胆怯的心理,四目相对,子衿讥讽:“可真劳神医费心了。”
表面上的话犀利无比,但也只有子衿自己知道,心底有多么悲哀。曾几何时,同心朱果居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想让自己用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并且自己一直将其视若珍宝。
三十年了,他负过所有人:父王、母后、姐姐、天下人,可独独这个弟弟,自己一直爱护有加。没想到今日,没想到今日换来竟是这种局面。相应,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而自己当初的死,难道会是单纯的相应一手策划的?
一瞬间,子衿心底涌现出一种愤怒,可这种愤怒又让他想大笑,三十年啊,除了天下,他什么都输了。
如若不是三十几年的孤苦,他脸上冰冷的面具定会因为眼前这个少年gui裂,可是…他不再是纳兰索赢了。三十而立的纳兰索赢早在饮下鸠酒的那一刻就死去。
“如果我说我不喝!”子衿缓缓抬头,眼里的冰冷让人足足打了个寒战。妙手也一样,面前的男子实在眼神太过寒气逼人,让他忍不住退却一小步。
待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妙手瞬间觉得屈辱,狠狠瞪了男子一眼,嘴角嘲讽翘起:“不过是个阶下囚,你有得选择吗?”
妙手说得没错,他确实没得选择。子衿深深蹙了一下眉心,可是他不想让自己再受制于此人。十年后受制也就算了,这次重生,他不允许自己受制于人,尽管这人是他的弟弟。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他绝不会以身犯险。
寂静的房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一进一出,妙手在等待他的答案,虽然他又能力让这个人立马服下同心朱果,可是相比强迫,他更喜欢看到猎物痛不欲生得自己服下毒药。
子衿本来和纳兰索赢就有九分像似,虽然气质不同,但自然也是美极。此刻眼波流转,淡漠而凝重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妙手这种少年,即便性格再老成。对美色的抵抗也是及其单薄的,眸子一低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此刻,子衿的脸大半被发丝半遮半掩,透露着欲拒还迎的诱惑。浓长的墨睫划过一条优美的扇子弧度,冷冷的瞳眸深处带着身为王者的挑衅:“你能用什么办法让我服用同心朱果?”
妙手呵呵笑出了声,明朗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又立即的,笑声戛然而止!笑意浓浓目视那双令自己动心的清冷眼眸,舔了舔唇角一脸挑衅:“难道兰哥哥还不知道你这几天吃下的饭菜里面都下了消功散吗?”
少年的话语,带着十足的自信和高傲。
消功散嘛?子衿心底自然明白,早在最开始尝到饭菜的时候他已经吃出来了。
现在,他不得不感叹一下妙手的用心,明知道他百毒不侵,就用消功散来克制,真是高啊!而那同心朱果,不是毒又似毒。
同心同心,便是同生同死。同心朱果原本为弯月一派的密宗蛊术,后被有心之人窃取药方,才传入的武林。
只要子衿一旦服下同心朱果,那么他的生死也就牵在了妙手的手里,而妙手的生死也牵在了他子衿手上。可是,妙手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吗?答案是不会,所以这颗朱果,肯定是改良过的。子衿的生死牵在妙手手中,妙手的生死却不一定牵在子衿手上。
好毒啊,子衿死死盯着他玉笛上的琉璃瓶,他知道妙手在等自己的回答,可是,他兰子衿也不是软柿子。
长发掩住的眸子Yin森戾气暴现。
就在一瞬间,子衿长腿一扫,带着破风之势。虽然他内力没了,但招式还有的。
妙手从最开始就不应该对冷静的子衿放下心来到他身边,两人离得近,正是给了子衿最好的机会。
妙手早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回答上,也更没料到已经沦为阶下囚的人还有反抗之心,稍稍一分神。腿上一剧痛,“喀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格外清晰。
年轻稚嫩的脸庞瞬间煞白,恨恨瞪着他不敢置信:“你!”
子衿没有内力,暴雨梨花针没办法施出,可是他纤长的手还是完好无损的。一招成功后,立马迎接上去,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十足的风声。
两人过招,你拦我挡,小小的房间他们明明只占用了一块地方,却又如在孤峰顶上生死决斗一番,谁也不敢松懈分毫,神色紧绷。
几十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