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又如何?”
纳兰索赢长眉一挑,就算恨也不会把子衿拱手让予别人,这是纳兰索赢一直遵循的生存法则: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妄想得到。
他的自信和高傲,让妙手沉下了脸,眼中迸溅出一股恨怒交织的火:“是吗?那你能带走他吗?”少年的嘴角勾出一抹Yin恻恻的笑容。
身上的xue道全部被锁住,动弹不了分毫,偏偏面前两个人杀气暗涌。
开始子衿还不知道纳兰索赢想干什么,可是看到他猛然出手,一瞬间就明白了。是啊,高傲如他,又怎会容他人看扁?
子衿看着飞沙走石的一幕,暗暗心惊,纳兰索赢的造诣居然突破得如此之快?!想当年他也是平定五国之后才练成的,没想到!……难道历史真的要被改写吗?
花木被催落一片,凌厉的杀气让树叶都发出瑟瑟的声响,两个人丝毫不在意,一个怒一个恨,皆释放了最大的功力。可是妙手又怎么会是纳兰索赢的对手?看到哥哥与自己对打如同耍猴儿一样的轻蔑,愈加暴戾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怎么都不如他?!他不甘心!
感受到胸口猛然间气血翻涌,子衿脸色一白思绪也被强硬拉了回来,细细想到:他怎么忘了同心朱果,同心同心、同生同死,只要妙手受伤,他也会跟着一样被伤。
纳兰索赢新制的象骨折扇,轻灵飘逸,折扇之中刀锋暗藏,一路过来繁华落尽,妙手只能狼狈退散。
他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想来刚才的行为实在太过莽撞了,可是他并不后悔,“等我平定天下便接你回家!”曾经的承诺,却成为一场可悲的笑话。
突然胸口一痛,子衿的嘴角已经沁出了一缕血丝,鲜红刺眼的颜色沿着嘴角渐渐流下,染红了他青色衣襟。
没想到同心朱果的药性居然这么狠,食用者必须承受施毒者两倍的痛苦。子衿能感觉到五脏六腑几乎被纳兰索赢的一掌震伤,此刻严重的内伤,几欲能把锁住xue道的秘法冲破,一物克一物也不过如此吧!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纳兰索赢微微一笑,注视着地方苟延残喘的少年,犹如看脚下蝼蚁,眼神像冰锥子一样直直射过去,冷哼道:“不自量力!”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和他斗?
“哈哈哈哈”谁知倒在地上的少年扶住胸口咳嗽几声还笑得出来,眼里的红光嚣张而放肆,“你伤了我又如何,你以为兰哥哥会跟你走吗?”
纳兰索赢瞳孔一缩,如冷血动物盯上猎物一样,视线紧紧擒住他不要,压低的声音危险说道:“你说什么?”
妙手在笑,笑他的可悲,也笑自己的可悲,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苍凉的笑声就在小小的院子中回荡。
“你以为,我会伤害他吗?你现在看看,到底是谁伤了他?”几欲癫狂的话让纳兰索赢心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皱了皱眉,怕又是这个少年使出的诡计,当初在找寻子衿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年在暗中使了不少绊子,才至于他耽误了时间。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纳兰索赢看着,轻蔑挑出一笑,那红、如血浴身。嘲笑少年的无知,折扇翻转流出的杀意,直直逼向某人,瞬间风雨翻涌。
妙手脸色一白,没想到他真的会下杀手,紧紧盯着面前如修罗的哥哥,嘴唇动了动,那声“哥哥”就差点唤出口了。
可是倔强如他,又怎么会叫出那两个字?残忍一笑,看着灭顶之势劈过来的象骨折扇,不急不徐冷讽:“你不想要兰哥哥的命了吗?”
一个帝王绝对不能有弱点,这是每一个帝王的忌讳。可是又有几位帝王,能让自己无情无爱,永远孤立于大地之巅峰?
果然,泛着杀气腾腾的折扇在他的鼻梁前猛然遏止住。凌厉似画的眼眸紧紧锁住他的眉眼,似乎在探究他画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你在威胁我?”
“既然不信,你何不自己看看?”
在他话音想起的同时,一声闷哼传入两人的耳中。对于这个声音,纳兰索赢再熟悉不过,神色一慌,也顾不得半躺在地上的少年。
刚才还凌厉Yin狠的神色在看到那抹青色身影时,立马转变成了慌乱:“…怎么?”
刺目的红,从唇角蔓延到颈项,染红染shi了衣襟。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句话还没问出口,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飞掠到他的面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盯着他痛得拢起的额头,“子衿…我我!”
刚才还张狂的红衣,在一瞬间就焉了下去,担心地围着他,却仍然阻止不了他拼命地咳血。
“你还不解开他的xue道吗?”
关心则乱,经少年一提醒,他忙不迭伸手解开他的xue道,心随着子衿的咳嗽一下一下揪痛,绝美的脸色显得神色慌乱。
“子衿、子衿?”悔恨注满胸腔,如果他刚才不那么意气用事就好了。
紧紧地将昏厥过去的人搂在怀里,无力拍打他的脸颊,可是子衿依旧没有半点清醒过来的迹象。要是子衿出了什么…,纳兰索赢真的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