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纳兰索赢那边,真的是焦急万分,使劲儿将怀里的人拥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生怕他有个意外。
衣襟上绯红的鲜血让纳兰索赢心慌意乱,焦急想着:这么重的伤,就算找到大夫也没用啊!
想到这一点,愈发的脚下剑步如飞。
看到稀稀拉拉的房屋,他一时急红了眼,也没看是什么地方就忙不迭闯进其中一家铺子,满心只念着要尽快给子衿疗伤,否则…否则……
噼里啪啦的一声门被赫然踹开,稀疏的光影下尘土飞扬。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吵醒人?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睡眼惺忪打开门,皱着蛾眉娇yin抱怨道:“啊,这谁呀,这么大清早的就饶人清梦?”话罢,倚在门边深深打了一个哈欠。
外面,一轮火热的太阳升得老高。
突然,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直直卷袭而来。
女人张开眼,一下就愣住了,双眼呆滞又惊恐地盯着近在鼻尖锋利的刀锋,结结巴巴瞪直了眼:“爷…爷…?”
“立刻,准备一间上房!”
“是是是!”
惊恐万分的女人忙不迭领着宛如罗刹一样的人往客房走去,看到男子正心急如焚地看着他怀里的青衣男子,她也不敢抱怨他抱着的人正流着血。
手忙脚乱的模样要是被她手下的姑娘们瞧见了,定又是一阵好笑,原来喜娘也有这么怕的东西啊!
不过,谁不怕死啊?这男人一看就是狠角色,她可不敢拿她的性命做赌注。
匆匆打开一间房门,赤红着眼的绝色男子立即闪身进去,速度快得比眨眼还快。“啪”的一声巨响,门当着喜娘的面就关上了。
舔了舔吓得干燥的红唇,女人才收回瞪直的目光,喘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很痛啊!真的不是一场梦?刚才…刚才真的有个恐怖的男子闯进了她飘香院。
Jing神一出窍,眼前好像又浮起了刚才Yin森恐怖的眼神,女人吓得一个狠狠打了个寒战,立马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行,她得回去再补个觉,要不然她一定会被吓死的,而且…她的美容觉啊啊啊!不过…
女人眼神一转,皱了皱眉头似乎发现自己浑身黏呼呼的。不会吧,她的香汗都被吓出来了?鄙夷地瞧了手心的汗一眼,真的丢脸到家了。
蛾眉轻蹙,忙不迭逃离这个地方,要是刚才那人再出来一次,她一定会被吓得七窍流血而亡的,为了保住小命儿,她还是赶紧闪人吧!
外头,暖阳高照!
刻写“飘香院”的牌匾正金光灿灿夺人眼球!里面的姑娘们由于昨夜玩闹得有些厉害,现在还酣睡在美梦里。
纳兰索赢哪里知道,他随意踹开一门,竟踹到了一家ji院。
纳兰索赢低下头,和他两额相抵,看到近在咫尺脸色苍白的男子。心头狠狠一颤,悔恨万分,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子衿…对不起…”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喑哑。
颤抖着手心疼抹开他唇角的血丝,愈加胸口揪痛,盯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定心绪:“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子衿,你绝对不会有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纳兰索赢额心渗出一层薄汗,小心翼翼扶起昏厥过去的子衿,在床上盘腿坐下。
浓长的睫毛安静阖着,投下一片黯然的Yin影,显得孤零零。纳兰索赢心脏一颤,手心被指甲握出几弯血色月牙,眼眸中全被悔恨充斥。
床帐轻轻合上,纳兰索赢双手贴上他削薄的背脊,阖上浓睫尽量平下心绪。
子衿,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心中默念,手掌亲密贴于他背脊之上,隔着衣料,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几乎烫伤他的手掌。
如果子衿出什么事,纳兰索赢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房屋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窗外,日头高照,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