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在人影稀少的道路上行走。
“走走走,快、快关城门了!”
“快些走,等下出不了城又要等到明天。”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
一群乡野村夫挑着担子急匆匆往城门赶。
忽然一辆马车飞快从他们身后窜出,哒哒的马蹄让他们十分羡艳:“唉,有钱人就是好啊,还有马车。”
哒哒的马蹄一直延伸到城门外,绝尘而去。天色渐渐暗下来,稀疏几个星子高高悬挂在天际。
纳兰索赢还在为昨天晚上那件事懊悔,轻轻拭去子衿额头上的汗水,扶他在马车上躺好。怕颠簸,纳兰索赢特意在马车上垫了好几床软绵被,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回身拧干手绢,继续擦拭他蹙起的眉心,纳兰索赢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若早知,他定不会和子衿赌气,也不会在他受伤的时候还忍不住闹脾气,可是一想到妙手书生,纳兰索赢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个人,有什么值得子衿那么在乎的?不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吗?
安静的马车就停在树荫旁,沉重的Yin影,如果不是旁边吃草的马匹,定看不见那一辆马车。
是什么人?竟然在荒郊野外过夜,难道不怕黑夜里出没的野兽吗?
岳风门的几个门主瞅到Yin影里的马车,心中一喜,回头看向门主:“掌门师兄,不如就在此过夜吧,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相信医神那个兔崽子也不可能追上来!”如果可以还能向那辆马车的主人借个火,他们刚才逃跑得匆忙,竟什么都没带。
李楠看向杜康又看向岳长青:“门主,是否歇息一下。您看兄弟们…都…”后面灰头土脸的,不正是岳风门的弟子?
岳长青环视四周一眼,不得不点点头,“去吧,让他们都歇息着,明天继续赶路。”
“是!”李楠和杜康对视一眼同时退下。
这次不过是去要人,现在别说人没要到,反而惹得一身sao。岳长青扶住胸口缓缓在弟子帮他铺好的木桩上坐下,缓缓凝神静气,调节涌动不安的气息。想起此次前来、狼狈而归,他不由得眉峰越皱越紧。
“你干什么?”杜康不明白李楠为何点住了他的xue道,出其不意的一下,他完全没有防备。恶狠狠瞪着李楠,明摆着前几天的气还没消。
“等下,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别出来!”
“什么?”杜康不再挣扎,反而严肃地看着他,眼神一转,认真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交多年的男子:“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李楠没有回答杜康的话,直接凝指为电,在他身上急点几下,“对不起了!”不急不徐收回手,别过脸不敢看他怒气的眼。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过来:“李师兄,不好了不好了,快来帮忙啊!”
李楠的视线和杜康愤怒的眼神交汇,别过脸轻道:“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毫不犹豫转身,直直奔向年轻人传出声音的那方。杜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心里隐隐不安,为何李楠会将自己困在这儿,他到底要做什么?
杜康绝对不会想到的是:李楠要做的事就是在这里了结所有人的生命,包括杜康的性命,可是他下不了手,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背主人的命令。
外面,杀戮四起。
立足于尸体之中人修罗,红色的衣,长发飞扬,嘴角放肆的笑似乎从来没把人放于眼底。
“是你?还我女儿命来!”岳长青怒气冲冲执起剑直直朝他劈过去,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
可是他的怒气,纳兰索赢丝毫不放在眼里,残忍吐出字眼:“今夜,你们都得死!”随着话音落,一扇起来,又婉转勾起。
岳长青瞪大了眼睛,手中还颤巍巍执着剑:“你、你、你”不敢置信,他竟然一招都未出就被打败了。胸口不断涌出的血的伤口,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随着他手中执的利剑“哐当”落地,他也不甘地倒在地上,眼眶眉角被折扇涌出的内力尽震裂,血涌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如此残忍的手法,即使是见惯了杀戮的猫,都忍不住心头一颤,慌忙低下头。
“人,解决了吗?”纳兰索赢不屑斜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轻轻收回未沾半滴血的折扇。随即冷冷看着地上半跪着的猫:“人,真的解决完了?”
话中的凌厉让猫背上渗出一层薄汗,咬着唇一拱手双膝齐齐跪下:“请求主人责罚!”其实他早就知道会被主人识破,可是为了那个人,他愿意冒这个险。为主人出生入死多年,他也是悉知主人性格的,知道这次非死既伤,可是…他愿意!
纳兰索赢含笑斜睨他,几日不见,胆子倒挺大了。折扇一甩,邪邪注视脚下的暗卫:“猫,他人呢?”
“恳请主人责罚,猫已经擅自将他放了!”说出这话,猫背后已经shi透了。
“是吗?”纳兰索赢手中的折扇流露若有若无的杀气,猫自然感觉到了,可是他咬住牙,死死撑着:“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