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抿了抿唇,他本是冷情之人,这哄人的手段实在不怎么样。况且他更不知道,纳兰索赢气从而来,又怎么去哄他?
而纳兰索赢,本就是他先生气,自然也不会轻易低头,脸色一敛,就和子衿较上劲儿了。
好好的一个早晨,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慢悠悠晃过去。
林府内,表面是喜悦的气氛还未散去,内地里两个主子都忙着去办事儿了,就留下身怀胎儿的苗飘安排宾客回去。
苗飘是千留万留,才把两个人留下来。纳兰索赢自然是喜悦接受,他现在留下来就要和林老爷子好好沟通沟通‘感情’。
对着婉约妇人一笑后,纳兰索赢转头又变成了那张Yin沉的脸和子衿并列而坐。
一个表情Yin沉,一个表情清冷,坐在一起诡异得紧。苗飘频频看向明明昨天还一脸笑意的赢公子,不过一宿不见,难不成就和教主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更诡异的是:即使赢公子Yin沉下脸,在布菜时还是若有若无的将一些菜推到教主面前。推过去的菜,教主皆尽数尝了,还装作不在意地瞟向赢公子那边。
饭桌上配合得默契无比,吃到一半的时候,纳兰索赢终于忍不住为子衿夹菜了,喃喃唠叨:“别吃这个,你也不怕你气血喷涌而死。”话罢就把子衿碗里的鳖rou夹走,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个,你身体不好,多吃点,再加点汤。”一直很关注子衿的身体,纳兰索赢自然尽心尽力注意他的饮食。东挑挑西捡捡,把适合他口味且美味的东西尽给了子衿,似乎还不甘心,喂到他唇边:“一尝尝这个,既清凉解暑又美味,可是琅琊的特产。人家只此一家,每月只买一天,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纳兰索赢都这样了,子衿自然也不会别扭作态,注意力被浅绿色的汤吸引,偏着头理所当然一口含住了汤匙。
酸甜可口,就是太酸了,一股梅子青涩的味道。子衿俊秀的脸被酸得皱成一了团,唾ye分泌得厉害,嗔怪瞪着乐起来的纳兰索赢,“怎么会这么酸?”
子衿一直性子冷清,那做过这样可爱的表情,脸皱巴巴一团,还可爱地想吐舌头又不敢吐。纳兰索赢唇角的弧度越扬越高,自己喝了一口有名的酸梅汤,赞扬道:“不愧是琅琊只此一家,果真与众不同。可惜千金难买那人,而这酸梅汤又一个月只有一天,可惜呀可惜!”
听他这话,再看他摇头晃脑只叹可惜,子衿已经有些后悔了。刚才很酸,现在一股透凉只冲心脾,加上冰镇过,一股淡淡的酸味儿回味在牙根,真的如纳兰索赢所说的美味无穷啊!
夏日解暑,哪还有比这更好的?
“就只有这些吗?”大不不小的碗里,波光滟滟的颜色一看就让人牙根发软。子衿也没在和纳兰索赢置气了,有些可惜地询问:“挺好喝的。”
言外之意的馋一听就一听出来的。
纳兰索赢含笑不语,苗飘一直在观察两个人的互动,身边侍女们规矩良好的一动不动。她倒是瞧出了些许苗头,这赢公子分明有意于教主,昨晚肯定是两人闹别扭了。这样一想,似乎也通了刚才时赢公子黏教主黏那么紧的缘故。
挥了挥手让侍女再端一碗酸梅汤来,见赢公子但笑不语,苗飘才笑着补充道:“教主多虑了,今早儿下人去买酸梅汤时,赢公子已经吩咐下人多买写回来。如今天儿正色,酸梅汤正放在冰窟凉着,教主若要直接吩咐下人取便是。”
听她一说,子衿脸色难免有些古怪起来,幸好维持着良好的风度,收了刚才那副意犹未尽的馋样儿,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对一碗酸梅汤叹息纠结,这样丢脸的事情,子衿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尽管如此,待侍女去而又返,将一盅酸香扑鼻的酸梅汤放在他面前时,子衿还是没忍住唾ye分泌得厉害,嗅到这味儿整个人都不知舒爽了好多倍,取来汤匙就要自己动手。
可爱的表情看得纳兰索赢直想捧起他的脸亲一口,不过他们刚闹完别扭,他可还没笨到再去添一把火:“这个梅子要去掉,要不然很容易铬到舌头,梅子被煮烂,这梅核都得去掉。”在子衿眼馋下,纳兰索赢故意逗他一般,不紧不慢地将梅核全选出来。
“你!?”
子衿一瞪慢悠悠的人,抿紧了唇果真露出可爱的表情。纳兰索赢更乐了,没喝酸梅汤,这股清凉却直大心脾。
“子衿可别心急,这梅汤要慢慢喝,才能尝到其中妙处。”满满将酸梅汤推过去,饶有趣味看着不满的子衿。
平日里子衿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即使大喜大怒都不形于色,就算后来接受了自己也只是在高兴的时候淡淡笑笑。如今看到子衿因为一碗酸梅汤失去耐心露出种种可爱的表情,却还强撑着要装出冷冷的神色。看习惯了冷脸的纳兰索赢总觉得好有意思,忍不住抢过他的汤匙笑着:“还有很多,叫你别心急你还真心急了。”擦了擦他唇角的汤渍,一脸得瑟的笑意。
“嗯嗯,知道了。”
这一次,子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