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鹰后悔,心痛,失望,又失落的走出皇宫,谢绝了修夜的相送,并为自己不适当的言行导致的不良结果向他道歉,一个人沿着玉曦河畔漫无目的走着,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自己恍若未觉。
漫天的雨丝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正有逐渐增大的趋势。
“哎,客官,到老汉的船上避会雨吧?”
骆乔鹰倒希望这雨能冲开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的众多疑惑,梳理清郁结成团绞作乱麻的心绪,也让混乱的大脑清醒一下,听到远处船家的喊声,犹豫了一会儿,乌逢船就划到了身旁。
“客官,到船上避会雨吧?”带斗笠的老船家再次热心的招呼,看着他站在雨中,又不由数落,“你们这些孩子呀,下着雨,也不找地方躲躲,快上来!
看老人家吹胡子瞪眼,一脸关切,骆乔鹰终不忍拒绝他的好意,跃上小船,靠着舱壁坐下来。
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着乌蓬船“啪啪”做响,老船家一边摇橹,一边唠叨:“这三月的雨,虽不像二月,冷得像冰渣子,但淋到身上也是冰凉冰凉的,前些日子,有位小客官也是让雨淋了,浑身都shi透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仗着身子骨结实,就可着劲折腾!舱内有酒,快喝碗暖暖!”
骆乔鹰衣衫尽shi,这对练武之人来说不算什么,但也觉得凉嗖嗖的,拍开酒坛泥封,是这里常见的女儿红,倒满一碗。
当日二人举杯畅饮,与尔同销万古愁,如今是独坐乌蓬船,借酒消愁愁更愁。
骆乔鹰手中的酒,一碗接着一碗,缠绕在心间,浸了女儿红的愁丝,丝丝缕缕更是织就与他相处的一幕又一幕,听雨楼的偶然相遇,玉香楼的尴尬场面,画舫中的把酒长谈,清欲斋的巧言辩驳,山庄内的同桌共食……
“那位小客官喝了这洒,还唱了个曲子,真是好听,”老船家咂咂嘴,自顾自的说着,“他生的真俊,还和老汉拉了拉家常,老汉活这把年纪,没见过这么好的孩子!家里的老太婆还埋怨怎么不请到家里,他一个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听没听老汉的……”
没错,这位船家就是吴老汉,口中的小客官自是天羽易容的蓝灵。
吴老汉是忘不了这位小客官了,他在这条河呆了大半辈子,上过他这条渡船的不知有多少,何曾遇上像天羽这般出手阔绰,容貌俊美的船客?吴老汉记得这么清楚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两颗金豆子,节省点是他们这种贫苦老百姓好几年的吃穿用度。就像我们假期去餐馆打工,若有位客人给了丰厚的小费,我们肯定会念叨老长时间,反正我是这样。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两人会在不同的雨天坐上了相同的一条渡船,用同一只碗喝相同的女儿红,这是巧合。但是同一个场景下发生的事截然不同,一人与船家聊得不亦乐乎,引吭高歌,另一人对船家的话置若罔闻,思绪万千。
吴老汉看着他喝酒像是喝凉水,好心提醒:“那酒虽是自家酿的,喝多了也伤身。”
骆乔鹰心中烦闷,但是遇上这么好的船家,再没心思也不能失了礼数,言道:“多谢老人家。”
“听口音,客官是本地人吧?”
“嗯。”
碰上一位健谈的船家,有时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客官该晓得咱们这儿发生了一件大事!”
骆乔鹰现在就像一个失恋的小男生,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只是听船家说得郑重,配合的问道:“什么大事?”
“咦,客官不知道吗?”吴老汉倒是吃惊的看看他。
骆氏山庄乃武林世家,在江湖中久赋威名,骆乔鹰虽为少庄主,却生性内敛,不喜张扬,认得他的人并不是很多,即使在听雨楼,大多数人也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吴老汉若是知道今日船中的客官就是骆少庄主本人,估计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儿也不会把话继续说下去。
“听说在听雨楼骆少庄将那个什么定情玉送给了一位小公子,老汉就纳闷了,这玉不是都送给姑娘吗?后来呀,听说那位小公子其实是位姑娘,美得跟仙女似的,长得比花还水灵,大老远跑来为了少庄主才扮成公子的。”
“听雨楼的小伙计也说自那日后,少庄主多日不去了,街房四邻都说少庄主八成是去姑娘家下聘了,过不多久就会迎娶的。”吴老汉喜滋滋的说着,好像比自家办喜事都高兴,这也说明骆志寒深得民心。
定情玉一事还真如修夜所说传遍了大街小巷,连这摇橹的老翁都能说上三分,只是整件事已经被传得面目全非了,更好笑的是自己被禁足反倒成了去下聘,想起御书房他的容颜,那种美是世间任何女子都无法比拟的,骆乔鹰不觉苦笑道:“那少庄主若是有这样的福气就好了。”又皱起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事?(偶:谁让你是名人来?)
“客官瞧您这话说的,骆庄主是个大好人,这少庄主也一定一表人材,谁家的姑娘要是嫁给他,还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呢。”
对,他是谁家的?会有那样蓝色的眼睛?上官镜和上官云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不在山庄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