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生药店是东晨国都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铺面简单,地处偏巷,名字也俗气,但是药材齐全,价格低廉,伙计灵利热情,动作麻利,大夫医术高明,诊金便宜,所以每日里人来人往,有平民百姓,贩夫走卒,也有达官贵人,江湖豪客,而且每年春季会有三日免费赠药,并且掌柜的亲自看诊,恰巧今日是第一天,卯时刚过,店内已人满为患。
“客官,您的药。”
“客官,您慢走。”
“老人家,这边请。”
……
“老婆婆,这是您的方子。”
“这位大哥扭伤了经脉,多休息。”
“小哥,说说你的症状。”
……
“你昨夜说天羽回来了,怎么不见呢?”天凌一边利落的称药,一边悄声问道。
“不知道。”天墨接过来包好,闷闷的回答。
“也没见主人,会不会……”
“不会有事的,主人一向对他和我们不同。”
“我总觉得……”天凌咕哝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天凌,伤都好了?”天养和天健趁空闲闪了过来。
“我没事。”
“天凌。”天慧也从后堂走出来。
“哇,那边这么多人!”五人随着天健的声音一起望过去,只见左侧靠墙位置人特别多,挤挤挨挨,不过秩序倒也井然,叶长老搭脉,魅护法站在他的身边,另有一名小伙计,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和看病之人纷纷的赞叹。
“内伤中气,气虚血寒。”
“潞党,生芪,白术,当归,川芎,炙草,熟地,白芍……水煎服,日两次。”
“左关尺右尺皆浮弦,一息五至。”
“黄芪,白术,加石斛,麦冬,香附,日两次,服六剂。”
……
“不愧是掌柜的。”
“就是,就是。”
“咦,这位姑娘以前没见过,比回春堂的大夫都厉害。”
……
“脾胃阳虚,相火不降。”
“柴胡,桂枝,干姜,黑附子,炙甘草,黄芩,天花粉,日两次,连服三剂。”
“脉象虚浮,血亏有热。”
“川芎,荆芥,防风,白芷,羌活,薄荷,当归,白芍,丹皮,甘草,柴胡,枳实,北细辛,水煎服,早晚两次。”
……
叶玄Jing通医术,熟知药理,可惜东方皓与东方月对此不感兴趣,而上官梅可能自幼因其母久病的缘故对医药极为敏感,也很有天份,因此尽得他的真传。平日叶玄极少出面就诊,主要碍于身份,不管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都会让人对这里格外关注,至于为何每年要有三日义诊,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对医者来说杀人总是良心难安,尽管是该死的人。同往年一样叶玄搭脉,上官梅随后道出所需药材,但是今日她总有些心不在焉,并不是四年未做对药材生疏,而是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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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静静的趴着,鼻中嗅入血的味道,那是自己的血,相信背上已没有完整的地方,愈合之后不会有疤痕,因为东方月不允许,但是心碎了,再怎样也不是原来的,因为伤它的是东方月。
“工具有选择的权利的吗?”
“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从进入这个身体的第一天起我就没得选,不能选择父母,因为不知是谁,不能选择朋友,因为是杀手,不能选择爱人,因为是工具,更不能选择死亡,因为那很傻,但是我可以选择怎样活着。
天羽猛然攥紧双手,双眉紧蹙,疼痛有助于思考,真是不错!舔舔双唇,淡蓝色的双眸中不再是伤感与迷茫,而是一贯的不屈与桀骜。
东方月,既然注定我们之间是一段失败的感情,注定要伤心,要痛苦,我认了,谁让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但是我不是一件会说话,会吃饭,会行走的工具,我有思想,有尊严,有廉耻,我不是木头,不是橡胶制品,我是血rou之躯,你居然……
天羽的思维从游离恢复正常,伤痛也跟着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原有的伤口更是疼得难受,却苦于xue道未解,似乎仅存的一点气力也被他最后一鞭抽干了,现在动动手指都是一种煎熬,但是这种姿势除了使自己呼吸不畅,更像砧板上待宰割的鱼,强撑着翻身抬腿,“扑嗵,啊。。。”
东方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天羽跪在地上,双手抠着榻沿,背部伤口挣裂,血红一片,头垂在胸前,不知是泪还是汗一滴滴的砸下来,比以前还要瘦削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任谁见了都会心疼。
“天羽,”仍带怒气的声音多了几分心痛。
听到脚步快速靠近,天羽硬是哆嗦着站起来,但是跪了一天一夜,刚刚又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的膝盖终究没有主人坚强。
东方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