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南曦的时候碰巧下雨,就坐上了一只乌蓬船与船家闲聊了几句,从他那里得知听雨楼人来人往,就想打听一下送我石头的那个人,想还给他就回来,才知道那叫定情玉,那个人是骆氏山庄的少庄主,叫骆乔鹰。”天羽小心的措着辞,以免一不留神,屁股遭殃,“我本想托掌柜的交还与他,没想到南曦会有那样的风俗,骆乔鹰还在那儿。”
“什么风俗?”
“一玉定终身。”天羽小声回答,并怯怯的看了东方月一眼,还好,温度未变。
“他没有认出我,我说自己叫蓝灵,是羽凡的朋友,噢,救他时我编了这个名字。”
东方月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天羽急忙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没看到,自己才不会笨得解释,给自己制造问题,找麻烦。“后来我们就离开了听雨楼,在一闲置的画舫上他向我解释,那块玉称为乾坤玉,并恳请我将它交给羽凡,我不好推辞,就收下了,那时天色已晚,我也没找到客栈,就和他在画舫上呆了一夜。”
“不错呀,彻夜不归。”
天羽已感到气压有所下降,没办法,这是事实,幸好没说还喝了酒。
“我也想探探骆氏山庄,清晨就随他回去了,在那里小住了几日。”尽量朝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说。
“是吗,小住?”东方月的话带着讥讽之意。
天羽脸一红,自己也知道这一住就是近一月,“骆乔鹰因为我触怒了他爹,被禁足,我没事可做就自己外出溜达,在庄外不小心碰到了天玄,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是南曦国的皇帝,南宫峻,后来就和他发生了。。。”天羽迅速看了东方月一眼,忙低头解释,“我也不想呀,可是当时我打不过他,所以。。。才。。。再后来。。。魍魉二位护法就去了,我就随他们回来了。”
天羽盯着锦褥上面的一小块图案,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不禁让人怀疑他最后这些话的可信度。
“说完了?”
东方月的语气仍漫不经心,却听到“嗖”的一声,天羽的心跟着猛得紧缩,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执鞭人似是想检验一下它的柔韧度,又或是一种警告。
天羽心里清楚与天玄相遇的版本被自己修改的很失败,尽管是实情,但是删除了太多的细节,就像没有血rou的骨架,看起来极不完美,听到耳中更存有太多漏洞,可是真要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自己会很惨的。
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都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是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怪,总认为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嗯。”天羽也存着那么一丝侥幸。
“啪”藤鞭亲密接触到天羽的左臂上,“这是怎么回事?”东方月的语调像是在责备打碎花瓶的小孩子,微微可见的伤处却迅速崛起了一道与之相交的血痕。
“嘶。。。”天羽吸了口凉气,“是。。。啊。。。”来不及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背上就挨了同样力道的一鞭,胳膊上窜起的火龙就立刻转移了阵地,估计是地方大它有的折腾,疼痛快速漫延,天羽就觉得整个后背都在燃烧,疼得他绷直了身子,紧紧贴在榻上,尤其那处剑伤,像刺入了一把钝刀。
又是这里!昨日游魂鞭挥出的第一鞭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这里也是与四鬼交手时被刀疤脸所伤的位置,难道……天羽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在场?!如果说第一次是碰巧,那么现在他从自己满是鞭痕的背上仍能Jing确的找到此处,那就不再是偶然了,而是他根本就是看到了,是,一定是!
天羽并不知道那里原本恢复很好的剑伤被天玄留下了N多的吻痕。
嗯,不对。天羽转念一想又否定了先前的结论,若是东方月在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与天玄相见,也就是说,他派人跟踪,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细想先前自己说出南曦的经历时,不管是貎似敷衍的简略,还是被迫一五一十的详细,他的问话“就这些?”“说完了?”都是不咸不淡,和他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即使自己说出一玉定终身,他也不动声色,当时还庆幸,哼,原来是这样!
想到这里,天羽愤愤的扭转头刚要质问,东方月却俯身一下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天羽有点搞不请状况,大脑空白一秒钟,也就在这一秒钟内,被东方月环住腰同时扣住左右手腕固定在胸前,天羽忙踢蹬着腿挣扎,显然这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困扰,东方月左臂一紧,两腿一并,心有不甘的少年便侧扭着上身老老实实的斜靠在他的左肩处,姿势极为诡秘,又透着让人想入非非的暧昧。
东方月右手抬起天羽的下巴,俯视他惨白如纸但是娇美依旧的小脸,淡蓝色的双眸中雾气蒙蒙,晃着强忍的不屈泪水,偶尔喷出愤怒的火焰,小巧的鼻端布满细密的汗珠,翘起一层干皮的小唇上是整齐的一排带血的牙印,东方月的心仍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柔和。
天羽仰视着那张不得不看的冰山状的绝美容颜,察觉波澜不惊的深潭中掠过一缕阳光,如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