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可是此人?”紫巫指着纱帐中眉目清俊的昏睡少年问道。
此人容貌亦属上呈,但相比他还差一大截,那贱/人有杨柳之姿,倾城之貌,姓东方的个个龙姿凤章,他在自己手中四年,在那样的地儿仍生得璨如明珠,自凡是见过他一次绝不会忘记。安然只抬眼一瞟,便回身坐在舒适的圈臂椅中,端起特地为他备好的紫砂盖碗参茶慢慢呷了一口。
这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我们要找的人。紫巫恨恨的骂道:“这帮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
“这也怨不得他们,人都没见过,能抓个回来已是不错了。”安然声音平平,听不出丝毫情感。
“公公,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紫巫走到安然身边,面带顾虑。
“既是惊了,引出来就是。”
“公公的意思……”紫巫那双三角眼中透出疑问。
安然将茶盏放回桌上,站起身,重新踱到纱帐前,打量那少年,艳丽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姓东方的人果然是无情,一手栽培器重甚至是宠爱的人犯了错还不一样?他必是受了重罚,此人想必是他极信任之人。安然伸手从他腰畔抽出一把折扇,同时带出一块黑白美玉,安然将玉石挟在指间,定情玉,骆乔鹰!有人自愿送上门,引他出来有何难?!打开折扇,金漆扇骨,入手稍沉,扇面蓝天碧水间浮着几片洁白的羽毛,猜的没错的话他是银红四煞之一。即是如此,何不……“啪”,折扇合起,玉石沿着手指滑到掌中,安然长眉一挑,唇边更荡起笑意,心里有了更好的主意。
安然附在尾随他身后的紫巫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便将折扇交给他,道:“把它交到那日引开的另一人手中,请他过来。”
紫巫听了安然的计策,满脸欣喜,看着手中的扇子又不确定,“他会来吗?”
安然一笑,“会的,他可是引蛇的饵。”
“好,我马上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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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天墨收拾妥当,拉开门,天健和天养闪了进来。
“天墨,让我和天养一起随你去找天凌吧?”天健自天慧处获知消息后,一进门就问。
“是呀,多一个人多个帮手。”
“谢谢你们,只是我也不知他在哪里呀?”
“我觉得八成还在段府附近。”天健略一沉思。
“说不定,就在那府上,不如我们三个去探探。”
“嗯,也好。”天墨本就没什么头绪,“那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再去那些小巷子转转,等天一擦黑我们就去。”
魂影宫中成名的魂影还是比较自由的,只要不影响任务的执行,何时出去何时回来是不会有人过问的,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刚出笼的包子,大爷来一个吧?”
“大娘,您的馒头,拿好,慢走。”
“客官对不住,小店满了,要不您等会?”
“哎,走好,下次再来!”
…………
“老板,来碗馄饨!”天墨进了一家馄饨铺,捡了最靠外的桌子坐下。
“哎,来啦!”
“老板,结帐。”
“慢走。”
滚烫的馄饨刚到嘴边,“吧唧”一下又掉回碗里,溅起的汤水烫红了天墨的手背,他却浑然不觉,目光只落在桌边的那把折扇上。
天凌的沉金扇!
天墨抓起扇子,扔下银钱,朝刚出去的那人追去。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是不能使用轻功,天墨只是足下发力,加快脚步,却发现那人与他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既不会让他追上也不会让他跟丢,天墨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也知此去一定凶多吉少,但是想到天凌,天墨仍是紧跟不放。那人七拐八绕后进了一户极普通的人家,天墨想都未想随后而入,进到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只是没有刚刚那人的影子。
“公子请打开左手边的门。”
天墨正四处逡巡,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天墨照做,推开木门,一条漆黑的小道,点亮火折子,慢慢走入。“往前走十步,右侧墙上有一凸起,”天墨感觉有人在跟着他,猛得回头,地上只是他的影子,只好依言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左右旋转三次,按下去。”那人似是能看到他的动作,接着发出指令,天墨触动机关,地面下陷,露出一段台阶。望着黑黢黢的入口,天墨自知没有退路,不管天凌在不在里面,他都要去看看。就着手中的亮光,一步步下去,视野渐渐开阔。
“公子,”一名梳双髻的小童上前一揖,道:“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天墨随着他没走多远,来到一雅致小阁,上书“凝紫结丹”,小童便径自退下。
在国都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天墨不由自主的走进去,里面雾气萦萦,眼前很是模糊,阵阵香气更扑鼻而来,天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将一对判官笔握在手中,小心试探着往前走,左手边一溜桌椅,右侧挨着墙是一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