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瑞客栈,店小二打着哈欠无聊的拨着柜上的算盘,困倦的面容却难掩喜色,他摸出怀中的两块银锭,掂了掂,喜滋滋地嘟囔:“怪不得今儿眼皮一直跳,原来是该着我发财,嘻嘻,有了这些银子,我还当什么小二,过些日子我也去盘家小店,自己做掌柜的,用不了几年就能娶房媳妇,再生个小子,到时再把爹娘接到这儿享福,不管怎么说这儿也是国主住得地儿。嘿嘿……”小二自言自语着,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又小心地将银子揣进怀里,咂咂嘴,心道:那位客官出手真是阔绰,一下就是二十两,不过这半夜三更的穿成黑漆漆的还弄来三个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不会是打劫的吧?店小二不由往楼上瞅了瞅。
楼上客房内,Jing致的雀状烛台中燃着烛火,轻颤的烛光映出房内摆设的雅致,映着米色纱帐下昏睡的清秀面孔和注视他的关切目光。
天凌的容貌不似天羽那般夺目,他有属于男子的端正五官,又带着三分女子的秀美,如果说天羽是一条灵动的小溪,那么天凌就是溪中温润的卵石,让人禁不住想拾起握于手中珍惜,而这个人就是天墨。
天健看着坐于床侧的天墨,他平日似黑脸判官的冷硬面部尽显柔和,这是只有面对天凌才会有的,他眸光专注,似这里只他二人。天健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为了天凌,天墨愿意做任何事,只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天健在这里,当然少不了天养,只不过他不像天健那样坐在桌旁安静的等待,他不一会儿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看天凌,想他醒来,又有点怕吵醒他。
这二人被天墨击晕后带到客栈不一会儿就醒了,天养气恼的想去找天墨问个明白,天健拦住他,一来他们不知道天墨去了哪里,二来他这样做想必有他的道理,还不如在这里等他,而且他相信天墨一定会回来。
天凌、天墨、天健和天养并称银红四煞,是魂影中的Jing英,但同为上官兄妹培养的杀手,四人的性格却完全不一样。天凌聪明淡然,对魂影宫的命令即使觉得不妥,也仅是皱下眉,仍去执行。天墨行事狠辣,只要天凌无恙,他什么都可以做。天健大约是受天慧的影响,遇事喜欢想一想,有自己的主见。天养则完全如东方月所说是一不需要思想的工具,而且他很少单独行动,自然有状况时也不用他拿主意,就像刚刚还吵着要去找天墨现在也只是揉着脖子嘟囔了一句就没意见了。
二人坐于房内,过了近两个时辰,过道上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天养小心打开门,一看是天墨,刚想问,接着看到他怀中昏迷的天凌,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就跟着进来了,天健也随后而入。天墨将天凌安顿好,只是对他俩说了声“抱歉”,就不再多说一个字。二人尽管满肚子疑问,也只能等着天凌醒来之后再寻问。
“梆——梆——梆——”寂静的夜,三更的梆声犹如敲在耳畔。
“都三更了,天凌怎么还没醒?”天养等不急的过去小声的焦急问道。
“天墨,你确定他没事吗?”天健皱着眉,有点怀疑天凌是不是被下毒之类的。天健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你从哪里救得他?”语气带着几分质问。
天墨像是没有听到他俩的问话,抬手轻轻抚着天凌有些消瘦的面颊,天健的问题他不会回答,走出了这一步,他已不能回头,他不想多说也不想解释。
天凌落到紫巫手中,只因为他是一个饵,如今他们达到所愿,炼丹也好其它也罢,天羽都是最好的人选,天凌对他们来说已没有了价值,若是,若是他……,我不管你是紫巫还是绿巫,都让众多变成死巫!不,不,他一定会没事的,天凌,天凌。天墨在心中安慰自己,也在默默的呼唤。床上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眼珠动了动,睫毛轻颤。
“快,天健快去倒杯水,天凌。”天墨有点激动。
天养探过头去,伸手拍拍他的脸,叫道:“哎,天凌,醒醒。”
“天养,你”天墨不满的正要说他,却听到他诧异的“咦”了一声,再没说话。
“怎么了?”天健端着茶杯走过来,只见天养立于床前,而天墨盯着床上,目光慌乱惊恐,黝黑的面色似乎变得煞白,口中道:“你,你,你……”天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本能的意识到是天凌出了问题,杀手的敏锐更让他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啪”,水珠和瓷片四溅,尽管已有些怀疑,但当天凌坐起来转过身时天健仍惊得掉落了手中的杯子,“你,你不是天凌!”语气的惊诧丝毫不亚于天养和天墨。
易容术,顾名恩义改变的只是容貌,而眼睛是一个人的Jing神气质所在,尤其是眼神,单靠一张人皮面具或是涂涂抹抹是模仿不了的。
被戳穿的那人摸摸自己的脸,那是一张与天凌不差分毫的脸,只是天凌的眼睛好似盛着一汪温温的清水,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会显出些许的寒意,而此人的眸中透着冰冷的杀意。被识破似在他意料之中,他也丝毫不觉尴尬,淡淡的说道:“哦,我这个样子叫做天凌。”
见他平静的站起身,天健更警觉的退了一步,将宝剑握在手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