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特别黑,空中如同泼了墨,看不到丝毫星光,也特别静,听不到小虫的一声鸣叫,天羽收回望向石室小天窗的目光,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夜似乎有事要发生。天羽转头看向那扇石门,脑中突然有个念头,很强烈的念头,有人说“打开它”,那个声音天羽记得,昏迷时他说“跟我走吧”。
是谁?
“啪”,一个白色的团状物从窗棱中落下来。
天羽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按在石室的机关上,惊得一下缩回手。天羽上前捡起来,是一张纸包裹着什么,打开,乾坤玉!再看纸上所写:若救天凌,亥时清水掩住口鼻,到王府西门,有人等。
收好玉,天羽眉头紧缩,会是谁呢?这玉是他给天凌的,看来天凌真是出了意外,再想昨日天墨来此,一定是因为天凌,不然又有哪个能令他如此紧张?说起天墨不愧是杀手,担得起一个煞字,不过是人就有弱点,他的弱点便是天凌,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让天凌受到伤害,这点天羽还是了解的。
那么这字条又是何人所写?现在最担心他的就是天墨吧,为何要通知我,难道他们……莫非真如豆老大所说,他们志不在天凌?并且知道我一定会去。天羽的目光重新回到石门的机关上,看来出不出去已由不得我,既如此,就让你们得偿所愿。
石室中有一滴漏,是豆老大拿过来,说是如果实在觉得闷,就听滴下的水声,他还说若能做到在水滴落下的时间内使丹田之气运行一小周天,对修习内力大有裨益,天羽照着他的话去做,可惜一滴水落下,他只是刚刚提起气。
依照滴漏的刻度,马上就是二更了,果然“梆——梆——”,两声梆子响过。天羽蓝色的眸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哧”撕下一块衣衫,“啪”打碎滴漏,浸shi布料,一抿唇右手按在了石壁上的凸起。屏住呼吸,天羽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很轻地转动开启石门的机关。“吱嘎”,在这样静寂的夜,任何声响都显得突兀。天羽掩住口鼻,闪出身形,四周看看,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他,豆老大的手下更是连个影子都不见。
真是怪了,人呢?都睡死了吗?就不怕你们老大?天羽纳闷的嘀咕了几句,贴着墙跟儿小心翼翼的朝西门移去。门虚掩着,原有的守卫也不在,天羽轻轻的推门,本能的往后一瞥,瞧见不远树后露出一角黑色的衣衫。天羽想了一下,便退回到那里,是一暗影,已经没知觉了,而且好像是被别人藏在此处,不过藏的有些匆忙。
“哎,”天羽拿下shi布刚轻唤了一声,就觉得头晕目眩,赶紧又捂住口鼻。这下他算是明白四周为何如此之静,原来是被人动了手脚。天羽瞅了瞅这人,试试他的脉象,嗯,只是昏迷。
天羽摸摸身上,掏出两块玉,看看又放回去,一咬牙将腰间的短鞭塞到了那人怀里。他这样做有他的想法,一来他想让东方月和豆老大知道他离开了,又不敢去告诉他们,就想到了借助这名暗影,这样做也好使他们不为难这些守卫;二来万一救不回天凌还把自己搭进去,好有人去找他;再有若真如豆老大所说,还有那个声音,他怕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是天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武器是武人的第二生命,要不怎么说独门兵器,一个人的外貌武功可去模仿,但是他的兵器可不是谁都能在短时间内用得的,这游魂鞭更是如此,所以他的这一举动无形之中除去了某些人的顾虑。
留下游魂短鞭之后天羽便迅速离开,果然月王府西门外侧有一黑衣之人,黑巾蒙面,只留一双眼睛,天羽认不出是谁,只是看到他焦急不定目光在看到他时现出欣喜,并示意跟着他。七拐八拐,东绕西绕后,天羽随着他到了一处极普通的人家,进到里面,看他熟练开启机关,地下现出一通道,黑衣人快步而下,径直向前。天羽跟着他都到了这里,再退回去亦不可能,便也毫不犹豫的跟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天羽更不例外,看着一路的奇花异草,天羽好奇地下竟有这等景致,更好奇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他。想着想着脚步不由放慢,而那带路的人已朝一处阁楼奔去,天羽忙疾步向前,抬头看去,四个字——凝紫结丹,走进去,黑衣人已停住,在他面前站着一紫衣人,身边跟俩小童。
“你要的人到了。”天羽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
那人没有回应,先是笑咪咪的看了天羽一眼,那笑令人很不舒服,贪婪得好似恶狗见了骨头,而且他的相貌让黑白无常都觉得汗颜,更与这楼内的雅致布局不搭调。
“嗯”,那人收回目光,满意的应了一声,又道:“不愧是魂影宫的人,果然是守信。”
魂影宫!天羽被这三个字惊住了,是谁?怨不得那些暗影会……天羽盯着一路将自己引到这里的人。黑衣人扭头避开他质问的眼神,转身向右侧的床榻走去,天羽注意到那里躺着一人,目光也随之落在他的身上。
天凌!天羽差点脱口而出,心中已知晓这黑衣人的身份,是了,怪不得他的声音这么熟悉。
为什么?天羽用眼神问道。
天墨抱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