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修赶到凤仪宫的时候尹菀情已是死尸一具,御医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岄青寒抢上前去不死心的又替皇后诊了诊脉,在风远修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而阮瑜自然也不会待在现场,提前回了长乐宫。
“可恶!”风远修青筋暴起,一拳打在了桌面上,案几应声而裂,一桌的瓷器碎了一地。“阮瑜这个毒妇,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风远修半跪在尹菀情的床前,抓着她的手哭了半晌,其余人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本已悲痛欲绝,不好的消息却一再传来,洛千城二人守在门外,信使也是心急火燎,所谓救人如救火,晚一刻就是几条人命啊。
“看你如此着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们告诉太子殿下也是一样的。”洛千城不想这个时候打扰风远修,丧母之痛岂是几息之间就能平复的,
“洛将军,边关告急,兰炎两国大军压境,边城怕是保不住了啊,还有就是边关将士出现了疫情,传染速度很快,这仗还没打起来,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信使已经哭得心思都有了,皇帝病危,太子丧母,还有野心勃勃的阮氏一族,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们打的是什么旗号?”
“是,是清君侧,他们都说是太子殿下设计害了皇上,想要篡位夺权,要不然皇上也不会突然就大病不起,其中必是殿下做了手脚。”信使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他相信太子为人不会如此,要不然也不会匆匆忙忙赶来报信。
洛千城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也管不了许多回身就踹开了门,风远修还没有回过神,人已经被洛千城拉了起来,看着对方凝重的脸,他知道是真的变天了。
“去准备一下吧,召集所有大臣到无极殿,商讨退敌之策!”风远修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能退缩,或许等在前方的就是Yin谋诡计,但就算是龙潭虎xue他也少不得得闯上一闯。
众位大臣心中也是惶恐的,过了太久安逸的日子突然要打仗,一时恍若在梦中。风远修换了朝服走上大殿,但并没有坐在龙椅上,只是在前面站着,面色沉静肃穆。
“诸位大臣,边关告急,瘟疫四起,如今这场硬仗迫在眉睫,可有自荐退敌之人。”风远修表现的很沉稳,完全不像是刚从悲痛中挣脱,那份王者之气是与生俱来的。
“太子殿下,如今局势还未明朗,皇上还在病重,不宜树敌啊,更何况两国联军,我国以一己之力,定会损失惨重啊。”出来说话的是户部尚书,也算是老臣了,不过是明显的亲阮派。
“人都打到了家门口还有退缩的道理?依着王大人的意思我们是要出去讲和?我风国颜面何在!太子殿下,末将愿意前往边关。”这次站出来的是寒门出身的武将,也是风远修特意提拔的,这人一身正气不受官场歪风影响,是难得的忠诚之士。
下面你一言我一语打的火热,风远修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但也没有明确的表态。僵持不下时卫丞相站了出来,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太子殿下,兰国有着统一天下的野心,炎国助纣为虐,这仗早晚都是避免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如应战,凤国与我国一向交好,此番绝不会坐视不理,还要劳烦洛将军跑一趟了。”卫丞相口中的洛将军正是洛千城,大家都知道洛千城母亲是凤国公主,如今风国有难,去求援的人选非他莫属。
“末将自当领命。”洛千城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末将自请去锦州御敌,只是这瘟疫……”洛千澈也站了出来,带兵打仗他在行,只是这行医救人还是得另有人选啊。
这时候岄青寒施施然站了出来,“太子殿下,微臣外出学艺三载,对瘟疫略有了解,愿前往灾区。”他心里很清楚,这份差使就算他不主动请下来,最终也会落在他头上,他现如今也算是太子能信任的人了吧。
“好,既然诸位都自动请缨,那吾就封……”风远修话未说完,就被怀远侯阮东平打断了。
“太子殿下且慢,要说这两国大军突然压境必然是事出有因,微臣听说他们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出的兵,所谓无风不起浪,这其中关键恐怕不是打与不打的问题,而是这清君侧清的是谁吧。”阮东平正是阮瑜的父亲,微微发福的身体,半眯的双眼和意有所指的语调无不隐含着算计。
这番话就如同石入浅池,惊起了不小的涟漪,大臣们纷纷犹疑了起来。这套说辞无疑具有一定的诱导性,原来不被关注的问题现在成为了疑点,那么就要开始新的讨论了。
“侯爷的意思是这皇上的病重不是偶然?难不成是有人暗度陈仓。”有人这般问道。
“是不是有人暗度陈仓不知道,但是微臣听说这大军竟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要说皇上病重最受益的是谁大家稍微动脑就知道,所以有些事情也不一定都是无中生有。”阮东平将矛头直指风远修,其他大臣也开始不像期初那么积极了。
“一派胡言,太子殿下一向对皇上十分敬重,行事作风光明磊落,岂是那种会腌臜不堪,弑父夺权之辈!侯爷休要乱扣帽子。”洛怀昌静静听了良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