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潭搓了搓手中的书,落了不少的灰。
十多天之前蓝洋要了过去,说是无聊,让他给拿来几本这边的书来解闷。自己从大总管那头要了几本坊间爱情演绎读本,蓝洋翻看了几眼就扔在一边,说是没劲。又换了几本兵法,这不,照样落了灰。
大败莫解之后,全国百姓终于得以短暂喘息,赶上秋入冬,正是屯着东西准备过年的时候。本应高高兴兴的,却不知道蓝洋究竟中了什么病,自打回来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把自己埋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迟墨登门拜访了好几次,蓝洋倒也不是不迎,但是看着蓝洋这一幅带死不拉活的样儿,迟墨自己来的都没劲了。
这天,迟墨带着狗儿一起来到了蓝府。
这块地方已经被正式改名为蓝府,据说一开始要叫翔府的,被蓝洋果断拒绝了。
明潭放下手中的活儿,热络的行了个礼。
“迟将军,今天有空啊!”
迟墨点点头,放任狗儿自来熟的跑进屋里,跟着进了院子。
蓝洋正坐在椅子上,眼前摆着一张宣纸,还有磨了一半的砚台。
看见迟墨走进来,眼皮抬了抬,没说话。
迟墨几次被慢待,说没有不满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次他不想来也得来。
迟将军一进屋,“啪”地拉开手中卷轴,金灿灿的长卷,背后头一个龙印。
“国君圣旨,蓝将军听令——”
蓝洋慢腾腾的放下手中的砚台,又慢吞吞的跪了下去。
“赐婚卷,翔龙真君蓝洋与离俟国禁兵将领迟墨领旨。六月为限,速速为上。”
就一句话,还前言不搭后语。简单说来就是,最迟半年,你俩赶紧把事儿干了,把孩子给我生了,别废话。
蓝洋心中想,这个皇上肯定是打江山的半截皇上,从小没受过良好教育,连个主语都不给写。
迟墨听不见蓝洋心中的磨叨,有点赌气,手中卷轴用力一合,放在桌上,对蓝洋说道:“蓝将军,我没什么事儿,皇上着急的话,你最好考虑考虑他老人家的心情。”
蓝洋再次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接过那金灿灿的卷轴,叠了叠,突然问迟墨说:“迟墨,你平时每天都怎么安排的?”
“我如何安排?无非就是上朝,训兵,处理事务。”
“你都不出宫玩玩?”
“偶尔闲暇会去。”
蓝洋一拍桌子:“那你今天闲暇不?”
迟墨一张嘴:“我……”
就听得门外由远及近“咚咚咚”的脚步声,乍一听以为宫内闯进了一只棕熊,拦截不住,直奔蓝府而来。
靠近门口,还伴着伴奏。
“师弟——!!”
明潭站在院子里,看见冯义祥从庭院的门挤了进来,心里还想,幸好这门修得宽。转眼人到了屋门口,明潭苦了脸。
冯义祥那块头,进门根本就是靠挤的,更何况他现在着急的简直要烧起来,横冲直撞的就闯进了蓝洋的正厅。
冯义祥一进屋,看见迟墨正面对着蓝洋说话,破锣嗓子炸开了。
“师弟!师弟!俺可找着你了,你!你你你!”
一连好几个“你”字下来,这大汉才好不容易把自己整个身子从门口挤进来。磕巴了许久,突然看见放在桌子上的圣旨。
冯义祥牛眼一瞪,捂着胸口,好像让人给捅了似的。
“这!这——!师弟,此事已定不成!师弟!”
几声师弟下来,叫的简直鬼哭狼嚎,蓝洋让冯义祥喊的直往后退,迟墨倒是赶紧抚上自己家门师兄的胸口,替他顺气。
“师兄莫急,有何事慢慢说来,不要着急。”
迟墨顺气顺了几下子,冯义祥才指着蓝洋说道:“师弟你快与俺讲,皇上是不是把你赐婚给这个小子了!”
此话一出,连蓝洋都愣了。
心中想着,我啥也没干啊,别扯上我,你那块头,一压下来我肠子都得给挤出来。
迟墨赶紧数落道:“师兄怎得这般无礼,蓝将军再不济,也是一名堂堂将领,怎能这样称呼?”
冯义祥大叹一声:“哎呀!这皇上他,皇上他太乱来了,怎么能就把你给赐了!”
迟墨脸色大变,赶紧关紧门房,“啪”地拍了一下冯义祥:“你好大的胆子,赶在这里说皇上的不是,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俺为何不能说他,当初还是俺陪着他对抗一众反贼,才打下这江山,如今可倒好,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你赐与别人成亲,哪有这样的道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着,站在一边的蓝洋一脸的无辜,停了一会,感觉似乎听出了点儿门道。
有意思,这俩人有事儿吧?
冯义祥是个糙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半天了蓝洋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一开始,离俟国选出来的凤君并不是迟墨迟大将军。
离俟国的国军宗政钟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