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洋当时正用拿圆珠笔的姿势拿着毛笔,对着一本图本画狐狸。从书库翻出来的一个水墨绘本,专门有一章节是介绍如何画动物的,蓝洋对着这张图已经练了好几天了,小狐狸尖嘴猴腮的让他画的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
不紧不慢的说道:“回来就回来呗,他还能带着人一起打进宫里来?”
蓝洋当然是知道杜可白的传奇。十年都过去了,关于他的读本演绎可是数不胜数,蓝洋不是在一本书中见过这个名字了。
明潭着急的走进屋,拽着蓝洋的袖子摇晃着:“不是啊,将军你重点错啊!”
跟在蓝洋身边,别的没学会,说话倒是有点儿二十一世纪的味儿了。
“有一个让杜可白给伤了的姑娘刚刚被人送进来了,说是被杜可白扔进宫中来传话的,那个姑娘指名道姓的说要见翔龙真君!”
蓝洋慢条斯理的给画上的狐狸描好了胡子,涮涮笔,手一挥。
“开路。”
已经是秋天了,小风一吹,萧瑟非凡。院子门口被众人驾着的女子只穿着一件看不出本色的纱衣,身上脏兮兮的,脸蛋上也满是血污,凄惨无比。
蓝洋一看就觉得心软了。
赶紧叫人拿来了厚裘给姑娘裹上,小姑娘似乎是吓坏了,傻愣愣的就知道看着蓝洋哭。蓝洋用手给她擦了好几下脸,反而越弄越脏。
她身后跟着的人男人,蓝洋只听过没见过。
男子一席描龙画凤镶金缕的束装,头戴镂空铬玉挽发簪,身材笔挺,双手背负,眼睛比起常人来显得尾梢高挑,看起来带着十二分的凌厉。他身后头跟着四五个影卫。
即使没见过,蓝洋也大概猜出了七八分。他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见过狄王。”
宗政辉,离俟国国君宗政钟离的嫡出大皇子。骁勇善战,果敢有为,曾经替父亲征,阔离俟国边境往东三百里,年纪轻轻却深得民心,封为狄王,别院正挨着蓝府不远。
宗政辉点点头,对蓝洋说道:“翔龙真君,这一见果然气度非凡。本王前些时日去了西北,这才匆忙赶回,未能来觐见真君,还请真君见谅。”
蓝洋赶紧摆摆手说道:“岂敢岂敢,我应该出城去迎狄王才对。”
两个人客套话来去了几句,旁边站着的姑娘好像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翔龙大将军,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翔龙大将军!翔龙大将军!你快救救我全家吧!我全家都被那jian贼杜可白劫上了山,他扬言我要是不能把您带过去,就要杀了我全家啊!”
女子一边哭喊一边磕头,蓝洋赶紧蹲下去把人扶了起来。
哭的已经发软的女子完全站不住身脚,蓝洋只能用搂抱的姿势好歹扶着他。宗政辉皱皱眉头看不下去,抬了一下下吧,刚刚带着女子过来的两个士兵上前,再次将她架了起来。
宗政辉对蓝洋说:“今天一早,本王刚刚从殿上回来,便看见这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女子趴在我府门口,哭啼不已的说要找翔龙大将军。我看她实在来路不明,便亲自带人将她送了过来,不过看她这样子,倒不像是个刺客。”
不过这皇城之内,随随便便就让人闯入,宗政辉心中十分不满,他用眼睛狠狠剜了两下身旁的影卫们,吓得他们一哆嗦。
蓝洋最看不过的就是弱女子被壮汉们欺负。怜香惜玉这个词在他身上真可谓是淋漓尽致,他一边劝着狄王,一边将那个姑娘从两个士兵手中拉出来,拍着她的后背,低声的劝慰着。
姑娘啼哭了一会,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原委道出。
原来这姑娘一家在金塔山山脚下开着一个茶铺,今天一早天还未亮,便听见楼下有人破门而入,不多时便劫走了一家老小。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男人对她下了几记狠刀,虽不伤及性命,但是刀刀入脸,似乎是意在将她的俊脸划花。
男人嗓音并未颤动,声音小的几乎是气流声,对姑娘说:一会扔你进宫,傍晚之前务必将翔龙真君蓝洋带到我金塔山山顶,如未至,杀全家!
姑娘对一众对象解释完之后,似乎是哭尽了气力,身子一软,昏倒了。
明潭赶紧叫人宣了医生,忙着伺候去了。
蓝洋将狄王让进府中,狄王挥手让两个士兵退下,却将身后的五个影卫招到前边来。
“正好,父王之前就曾经安排我,说是要给你送来几个功夫不错的影卫。如果不是这个女子,我今天也是要来见你的。”
蓝洋赶紧让他们进屋。
“来来,进来说。”
说来,蓝府的确有些破落。
平时府上的杂货都是明潭一个人干,甚至有些时候,蓝洋自己也得干点。明潭不止一次的上总管那里申请过小厮丫鬟,但是总管一直应着,来不及给他们送人过来。
好在每天的饭食都是专门有人送过来,要不然,这一主一仆恨不得天天自己开伙了。
这战事告一段落,国内朝中上下都需要整顿,根本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