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雪国冬季虽冷,但溶洞中常年温泉水汽蒸腾,却是比外头风雪呼啸暖几分,更何况洞室中还升有暖炉熏香。
秋麟奕刚钻进被窝还未躺好,就被骆越一把圈在手臂中,骤然的热源让昏迷中的人眉头微微舒展,却仍是止不住身体本能地战栗。
这般情况,即便秋麟奕暗慕许久,此时的肌-肤相亲也激不起半点欣喜,唯有心里难受不已,主动将整个身体贴在那人身上,秋麟奕轻声念道:“夫子,再忍一会,一会就暖了……”
手臂绕到那人背后,温热的手心抵上冰冷的后心,秋麟奕运气身体微薄的内力,渡入骆越的体内,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渐渐平息下来,停止冷颤。
“夫子,怎样了?还冷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秋麟奕气息微乱,即使这人脸色毫无血色,却难掩他绝美的风采。
骆越愣愣地瞧着秋麟奕,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意识犹在昏沉中。
忽然,骆越大力一推,将秋麟奕猛地推下床,又暴躁地掀去压在身上的层层锦被,眉头紧拧。
“热……”
一时没有防备的秋麟奕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闻言一惊,来不及顾刚才擦伤的手心,慌忙起身。
瞬息间,骆越的面上已经爬上红chao,被炙热折磨得开始扒身上最后一层亵衣。
秋麟奕见状不禁倒吸一口气,一时间竟被眼前绮丽的美景惊呆了。
直到听见粗重痛苦的喘息声,秋麟奕才猛地回神,复又被眼中所见惊骇——
白色的亵衣被胡乱地褪到半腰,长发凌乱披散,乌黑如瀑,丝丝缕缕地洒在白皙的后背和前胸,鬓边冷汗浸shi不少发丝,熨帖在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显得分外撩人……更别提此时男子正躬着身体蜷缩成团,呼吸粗重地艰难喘息……
混乱中,秋麟奕想起了那个夜晚,夫子亦是一身狼狈地忍痛挣扎,可是那天夫子自始自终都是衣衫全裹啊!
面对忽如其来地境况,秋麟奕僵在原地半天无法动弹——这就是囚心蛊发作的症状吗?
倏然,秋麟奕只觉一阵白光从脑海闪过,身形一动,他扑在方才抱进来的行李中乱翻一阵,很快就在一堆衣物杂物中寻到一把匕首,急急地跑床边,秋麟奕抱起那蜷缩的身躯,焦急道:“夫子,夫子……小奕一定救好夫子……”
只要他不痛就好,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他不痛就好。
母后说过,他的血是天下最珍贵的东西,可解天下之毒,可缓天下之蛊。
将昏迷的人抱在怀里,秋麟奕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手腕并飞快的覆在骆越的唇上。
“夫子,张开嘴,夫子,快喝啊……”
出了一阵冷汗,苍白的唇早已干涸不已,嘴唇碰到‘水源’,骆越本能的张口吸-吮,温热的ye体流进口腔,带着一股古怪的味道,混沌中的人只觉口中的ye体仿若甘泉,咽入腹中,奇异地压下体内翻腾的狂chao。
直到怀里的人渐渐放松身体,秋麟奕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臂,心念一松,眼前一阵黑暗眩晕袭来,咬牙等到视线重新清明,他才将怀里昏睡的人放平躺下,盖好被子安置妥当。
“哈欠——”
秋麟奕吸了吸鼻子,恍然才发现一番折腾下来,自己赤-裸,只床了一条亵裤,刚才一直心焦急切不觉得冷,现在心念一松,寒意顿时袭来。
搓了搓手臂的疙瘩,秋麟奕急忙擦去身上的血渍,捡起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穿上,然后又找来止血散和金疮药给手腕做了个简单的处理,拨旺暖炉掩好石门,将洞室中的软椅移到床边,寻了张被子盖在身上,确定床上的人无异之后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一夜沉眠,无寒无声……
骆越做了一个幽静沉寂的梦,梦里悠闲居后那片桃花林开得灿烂如荼,他开心的跑在林子里穿过一棵棵落花飞扬的桃荫,手里挥着一枝娇艳的桃花,边跑边回眸……
“墨哥哥……快来啊……”
桃花烂漫处,他只能看到一个孩子模样的男孩在林中奔跑,他四处张望,却找不到男孩口中唤的‘墨哥哥’。
花开美丽,突然狂风大作,树枝摇曳吹得桃花如雨簌簌,漫天的桃花在肆虐的狂风中挣扎,风息花落,桃花林不在了,他掉进了一件奢华冰冷的大房间。
“越儿……墨哥哥总算追到你了……你休想再逃……”
“不要——”
梦境幻灭,骆越一身冷汗,惊坐而起,双手死死地揣着锦被,不断地喘息,直待心跳平复,骆越才无力地抬手蒙上双眼,怎么梦见那个人?
揉了揉生硬的眉心,骆越才恍然发现全身干爽,并没有以往经历过蛊毒折磨后的冷汗淋漓,他只记得感觉疲惫便睡下,似乎自己并无服用解药……
猛然,骆越仿佛想起什么一般慌忙转头,床边软椅上少年还是沉睡中,这孩子恐怕照顾了自己一夜吧?
轻柔地将软椅上的少年抱起放在床上,整好被子,骆越微微蹙眉,掀开被子下床,他似乎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