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那人的手,秋麟奕眨了眨眼睛,偷偷瞅了瞅那人的表情,心念万千。
“小奕,喝药啊。”
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关切,让秋麟奕不忍心拒绝,就着白瓷碗小小的泯了口黑乎乎的汤药。
“很苦吗?”
骆越见少年一脸不欲的样子,不禁将药碗放在自己唇上喝了一口,还好啊,他抓药时特地避开苦涩的药材。
“没有,不苦。”
秋麟奕见状,脸上刚刚褪下的热度复又火辣辣地。
骆越闻言蹙眉,沉声令道:“发烧了就该喝药!”
秋麟奕忙点头,抢过药碗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往嘴里灌。
“慢点,别呛着……”
“咳咳……咳咳咳……”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骆越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种本事,却是无奈地起身为少年拍背顺气。
“你想喝就别勉强自己……”骆越真不知道说什么,第一次主动照顾一个人,却发现被照顾的人紧张又局促。
秋麟奕小心翼翼地抬眸瞅了瞅夫子的脸色,弱弱地开口:“夫子,我、可不可以不喝药……一点风寒,过几天就会自动好起来的……”
骆越温和地点头:“行,待会夫子去配些药丸给你吃。”
秋麟奕顿时为难,踟蹰道:“夫子,那个不用的,我的体质过几天就没事了……”
不是他怕苦不想吃药,而是吃了药之后,药性与体内复杂的血ye混合,他的身体会变得很奇怪……
都说关心则乱,骆越见少年脸红得发烫,当下抬手一摸少年额头——似乎不那么烫啊……微微惊讶,骆越终于发现少年脸上的红霞并非因为发烧,而是因为害羞。
体质问题吗?
骆越不禁想起少年那次中毒,以及村子里长达半个月的药物调养,另外就是昨夜少年特殊的血ye。
“小奕,你是说,昨晚是你帮我压制的蛊毒?”淡淡的语气透出几分掩不住的激动,不似疑问,反带几分笃定。
秋麟奕眼见是瞒不过骆越,顿时点点头,坦言道:“在宫里的时候,母后怕我受jian人毒害,从小就用药物帮我调理身体,十岁的时候,母后告诉我,普天之下,鲜少有毒物能伤害于我……”
骆越惊讶不已,他研习医术多年,若是单纯的使用药材,他尚且没有自信能调理出秋麟奕这样的体质……
“你母后她……”
“我母后其实是赤炎国西疆中人。”
“原来如此……”
骆越惊诧之余,心中的疑虑同时也解开,赤炎国西疆黄沙漫天,那生活着一个稀少的种族,族中的人,无论男女,都天赋秉承有控制虫蛊、辨别药毒的能力,只是没想到堂堂景风国的歌妃,曾经名满四国的名伶竟是西疆中人,难怪初见秋麟奕时,少年有股莫名的妖娆气质。
“那……夫子,小奕可不可以不喝药……”
骆越轻笑着点头,风寒药是不需要了,但补血的东西还是要吃的,只是怕是要费些心思中和他体内奇异的药性。
接下来的几天里,骆越每天都会端上一碗补血的汤药给秋麟奕喝,起初秋麟奕硬是不喝,最后终是耐不过骆越的微沉的脸色勉强灌进腹中,只是之后难免一番煎熬。
也不知母后是怎么调理的,为何中毒也好,补身也罢,总要出现难消的欲-chao。
秋麟奕不知道的时,比起其他释放出体内毒素的途径,通过那个方式是对身体耗损最小的。
“夫子,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了。”为了证明自己痊愈,秋麟奕孩子般地原地转了几圈。
骆越抿了口茶水,暗自偷笑,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凳子,道:“坐。”
秋麟奕不觉有异,依言而行,坐在骆越旁边,这几日,他总觉得夫子与自己亲近不少。
骆越放下茶盅,神情竟有几分肃然,似是几经斟酌才决定方才的行为一般。
“小奕,你……”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骆越不禁挫败,亏他还认真思考了好几天。
“嗯?”秋麟奕第一次见骆越这般慎重的表情,眨了眨眼睛迷惑不已。
骆越抬手又喝了口茶,放手时茶盅碰到石桌一声脆响,沉寂被打破,有些话也就不那么难出口了。
“小奕,你喜欢我,对吧?”一口气说完,骆越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竟莫名地加速,似乎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完全没有留意到骆越的忐忑,秋麟奕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又急又慌,连连摆手:“没有……夫子……没有……你要相信小奕……小奕不敢……没有……”
骆越越听脸色越难看,这样叫没有?
可是,他竟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好吧,算了,不折腾这孩子了。
快如闪电,骆越伸手扣住少年摇摆的双手,另一只手同时抓起少年的前襟,身形一倾,飞快地在少年的额前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