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太子妃哥哥的名号,两人轻易地得到侍卫的通传,骆越和秋麟奕很快就见一人绯色深衣,腰缠玉带匆匆走来。
“夫子,斐歆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此时的红斐歆褪去轻狂,多了一分沉稳,往日随意披散的长发规矩地束进紫金玉冠中,绣龙的太子常服穿在身上,越发衬得青年俊朗万分。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斐歆,你长大了。”骆越见状不禁喟叹一声。
红斐歆看着眼前俊雅温和的男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苦涩,他真的离这人越来越远了,可是到如今,他仍是放不下。
“夫子,小奕,此地不宜多谈,斐歆领你们回东宫,辛夷听说你们进宫可高兴了。”敛去眼中的异色,红斐歆侧身走在一旁。
“怎么只有你一人来,辛夷呢?”
秋麟奕敏锐察觉到红斐歆转身时的怪异眼神,心下生出几分疑问,辛夷眼里从来就只有夫子,如今夫子进宫,他怎么也会亲自来迎接的!
“这……宫中不便,辛夷不愿以女装示人,所以鲜少走出东宫……”半真半假,红斐歆尴尬的解释。
“无妨,倒是我早该来看看你们了,这些天你们相处的如何?该不会还总吵架吧?”骆越边走边笑着打趣。
红斐歆暗自长叹一声,心道要是总吵架就好了!
心中百般纠结两人目前尴尬的关系和相处,红斐歆仍是笑着开口:“夫子,你别总记着我们吵架的事啊……”
总算把夫子盼来了,希望见到夫子后,药罐子能回归正常,红斐歆心底暗苦当晚醉昏了头做出那等畜生行径。
三人一踏进东宫,就见一人匆匆奔出。
“主子,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仿佛重见久违的亲人一般,辛夷shi润了眼睛,连日来的委屈和伤心一股脑儿地涌出来。
骆越见状温和一笑,亲昵地抬手揉了揉少年不及束起的长发,柔声道:“这几天,我和小奕身体有些不适,迟了几日,怎么斐歆让你受委屈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辛夷的身子僵了僵,垂下头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没有。
骆越的视线在少年的身上顿了顿,这才发现不过几日的功夫,少年竟瘦了不少,不自觉地语气带上些许关切:“怎么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不适应宫里的生活吗?”
“嗯。”辛夷点点头,亦只能如此回答才能不让主子起疑。
红斐歆闻言暗松口气,急忙上前招呼道:“都在门外做什么,来来,夫子,咱们进到殿内慢慢聊……”
红斐歆有些胆战心惊,若是辛夷跟夫子说了那事,他怀疑夫子会当场宰了他!虽然夫子不能动武,但他相信,夫子有千百种方法置他于死地!
四人中,唯有秋麟奕一直在侧旁观,毫无意外地察觉出红斐歆和辛夷两人之间诡异的相处方式。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秋麟奕不动声色地跟随红斐歆走进东宫,心想待会一定要找辛夷问清楚,看情景貌似是辛夷吃亏!
四人进到东宫殿,红斐歆寻了个理由说去父皇那里讨些倾雪国独有的雪花茶来,骆越好茶,于是并未阻拦。
秋麟奕当即便站起身,说要陪红斐歆一起去,骆越诧异地看了秋麟奕一眼,竟点头没有反对。
一出东宫殿,秋麟奕便扯着红斐歆的衣袖,急问:“斐歆,你跟辛夷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像只被人踩到痛处的猫,红斐歆立即大声反驳:“没有,你听谁说的?”
秋麟奕见状更觉疑惑,斐歆这反应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的没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斐歆不想告诉我?”秋麟奕微微一笑,试图让对方放下戒备。
红斐歆烦躁地甩了甩袖子,来回徘徊了几次,才一脸苦闷地看向秋麟奕,几番犹豫才勉强开口:“那个……小奕……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别跟夫子说……”
“嗯,我保证一定不会告诉夫子!”意识到或许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秋麟奕神色一正。
“就是那个……我和药罐子……啊啊啊……”
红斐歆猛地抓狂起来,真是要被折磨疯了,那种事让他怎么开口啊!!但是,他实在又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倾诉,和那药罐子僵持几日都快被逼疯了!
“到底怎么了?”秋麟奕不禁也急了。
“我和药罐子做了!——”
几乎是用吼的,红斐歆说完便抱着头蹲在地上猛锤,他和药罐子从来都是斗嘴动武,相看两厌,发生那样的事,他实在无法接受!
做了?
秋麟奕用了好半天才消化那两个字,瞪大的眼睛难以置信:“斐歆……你的意思是那个吗?……”
“嗯,就是你所想的!”压在心头的事说了出口,红斐歆有种如释重负的恍然。
“小奕,我该怎么办?药罐子这几天都不跟我说话,我道过歉了,可是他还是不理我……”红斐歆纠着头发,痛苦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