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国刑部的地牢,和夜合欢想象里一样。
Yin暗的甬道,肮脏的稻草,手臂粗细的木栅栏,奄奄的犯人。
夜合欢并没有看到更扎眼的画面,他心里清楚,定是巫龙yin吩咐过司马杉,连夜清理过了。
让皇上看到刑讯的惨烈,那会有污圣目的。
更或许,巫龙yin以为,这个异世的灵魂,实在不该让他看到太多黑暗。
只是,龙yin,那你也该想过,这个灵魂占据的身份,却是离黑暗最近的,不是你不愿让他看到,他就看不到。
但那份心思,龙yin,你这样用冷漠掩盖着那颗琉璃般的心,你让夜合欢如何就能干脆无视?
“陛下,昨夜的犯人押在此处。”
司马杉一路领前,在甬道的尽头,一处黝黑的石门外站住脚。
这里用石门噢,可见司马大人多重视这囚犯,连‘雅间’都提供出来了。
狱卒过来打开了门,两人吃力地推开厚重的石门。
司马杉先一步进去,夜合欢紧跟在后,后边,还跟着昂首挺胸,用脚走路的鹰王小影同学。
室内,没有可供囚犯歇息的稻草之类,很干净,干净到连老鼠进出的洞都没有。
整个囚室用石头砌成,甚至脚底,都是大块大块的岩石。
墙上,固定了锁链,挂着一个双脚离地,头颅低垂的男子。
门后,燃着火把,一角暗影处,隐约形状诡异的一排,俨然是刑具。
夜合欢幽然一叹,宿命,是一定要让我见识,和平时期所不能亲历的事。
那么,我是不是只能把夜合欢的这一世,当成一次永远没有回程的旅行?
没等夜合欢吩咐,狱卒就麻利地一桶凉水,兜头泼醒了墙上的男人。
吃力抬起头的男子,血污的脸看不出本来面目,那双眼,却是光芒锐利的。
司马杉低声道:“陛下,此人口风很紧,臣无能。”
“噢,那两个呢?”
夜合欢似笑非笑,‘无能’这词,似乎在这些古代大臣那里很通用。
只是,看电视时,那些大臣们胡子一大把,老态龙钟倒也没觉得什么。
如今身临其境,一直由司马杉这样英挺大臣嘴里说出这词,委实很喜感。
司马杉不明白皇帝笑这么鬼祟干什么,依然回答:“死了,受刑不过。”
夜合欢叹气,扫了眼那目光炯炯的男子,摇头,“既然连喽啰的嘴都打不开,就根本无须妄想在头领身上问出什么的,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处理了。”
“啊?”司马杉张大嘴,表现了他的疑问。
同时墙上那道目光,迅速凝聚了锐利,呵,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侍卫,夜轩,能笼络到这样忠心的人替你办事,也算难得。
夜合欢转身就走,“啊什么,没听懂?朕今日来,只是想来参观下传说里的蟊贼是啥样的,至于他是谁,朕,没兴趣,走吧,司马,去崔庄家喝酒去!”
“啊?啊,是。”去小庄家喝酒?皇上说得不是真的吧?
司马杉赶紧走到夜合欢前面去,他是越来越不懂帝王的心思了。
明明是巫大人说,让把碍眼的东西拾掇一下,恐怕皇上会来审问囚犯。
虽说司马从没听说皇上会来大牢这样的地方,但如今,倒是真来了,可就看一眼,居然啥都没问,转身就走了?
唉,果然是君心难测啊!夜合欢如今这昏君的心,更是难测!
“……等……等……”
倒没出夜合欢意料,这么欲擒故纵一下,墙上的人吃力地开了口。
“陛下,他说话了。”
“朕听到了,”夜合欢勾唇一笑,回身,目光温和地迎视墙上的目光,“老兄,挂那儿比较凉快是吧?”
司马杉站在皇帝身后,越发觉得皇上病的不轻,以前的皇上,哪还和你家长里短的,直接就一个字——杀。
“你……是……皇上……”挂着的人从带血的牙缝里道。
夜合欢笑眯眯点头,“好象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给皇上的?给你一分钟,过时不候。”
管你听不听得懂一分钟是甚么,反正你说不说我都知道你是谁。
“属……下……没有……恶意……”
“哦?你三更半夜带人闯入朕的偏殿,没有恶意,那还是朕误解你和你主子的心意了?”
夜合欢着恼,没有恶意你倒是大大方方白天进门,夜黑风高的,不带礼物你也别带刀子呵!
“轩……王……病重,属下来……求药……”男人的眼,掩息了锐利。
夜合欢皱眉,难道这厮不该咬紧牙关,死也不说谁是他主子的么?咋这么简单,就说出夜轩主使了呢?
“陛下,这人用心古怪,臣曾严刑,却只字不吐。”司马杉压低声音在夜合欢耳边嘀咕。
而且,那两个受伤的同伙,更是死在严刑下。
若夜合欢耍那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