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御书房。
澜听雨一直没有回宫,杀叁暂时还吊着一口气,崔嫣找到暗道地图回阁里安排了。
似乎无事可做,夜合欢想起御书房里那一摞奏折。
习惯了龙yin代劳批阅奏折,不过是一天而已,不,一个早晨而已,奏折就堆积了案头。
巫右相,龙yin美人,我不过是糊涂的时候亲了你一口,你就给我撂挑子,整的那么纯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越纯,我就越有让你不纯的想法?
盯着奏折上弯弯曲曲的文言文,合欢皇帝惦念着落跑的右相,切齿——
待我手上这些鸟事摆平,你还不乖乖回来,我就亲自去边关‘慰问’你,看你往哪儿跑!
‘啪’地阖上一本奏折,夜合欢揉了揉眉心,看来很有必要再次普及白话文,蚯蚓文,皇帝看不大懂。
随手又捞起那枚巴掌大的绿玉玺,反反复复端详。
这是自从那天,他把玉玺化整为零,又化零为整,又听到那四句偈语后,经常做的一件事。
他和龙yin都认为,那个‘三圣齐集’的话,三圣很可能是三国的印信,绿玉玺,不是说在把印信雕成之前,整块的绿玉就是和氏璧那样的宝贝了。
当然,还有可能,是娲族的三件宝:印魂诀、定神珠、辟邪牌。
指尖顺着那几道隐约的裂痕划来划去,那次真不是他胡蒙,确实象个字的样子,若用简体字的眼光看,真的很象个‘日’字,除了有点扭曲外。
看来,真的很有必要派人去炙、凉两国一趟,把那两块也‘借’来对比下看看。
还有,从怀里掏出青色的印魂诀,和玉玺摆在一起,一青一绿,倒是蛮好看,会不会,炙焰道帧等人,聚到我的‘锺程宫’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这两东西?
沉yin一下,起身走到书案帷幕后,那里有个暗格,玉玺及皇帝的御印等物,平日都是摆在这里的,这点,向来都是只有帝王一人知晓。
当然,从咱何总大叔来后,又多了个人知道,自然是咱右相巫龙yin巫大美人。
至于合欢皇帝养伤的那个月,左右相处理朝政所用的御印,却是一方白玉国印。
一国的印章至少三枚,白玉国印,比绿玉玺小上一圈,用于国家内部旨令;
皇帝御印,副作用于国家内部;
绿玉玺,国家与国家间文书专用印,也兼国家内部旨令用,作用大于白玉印,帝王登基之唯一信物。
夜就是说,你皇帝,啥印都可以丢,连你自己丢了都没关系,这绿玉玺却是万万不能丢滴。
拉开的暗格,里面东西可不少,玉扳指、玉连环、雕龙玉佩等,甚至墨玉砚台都在里边。
当然,咱合欢皇帝不是爱财之人,只是以防万一怕被人不小心打碎了而已。
把绿玉玺放进暗格下格,拉出块黄布,把白玉国印包起来,放在上格。
关上暗格的时候,夜合欢又转了下眼珠子,今晚可不是个太平夜,狗急跳墙的那人,没准会跳到御书房,不是说这是皇帝的唯一信物吗?
“何大。”房梁上有声传来,是蓝花。
夜合欢拍拍衣襟,坐回龙椅上,“出来吧。”
蓝影一闪,蓝花从房梁上落了地,“何大,尹庄里只有几个下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嗯?那个女人呢?”李青霜哪去了?
“属下问过监视的人了,炙焰道帧前天就出了庄,至今未回,李青霜在炙焰道帧出去后,也独自一人出去了,也没回来。”
“黄花那里有没有消息?”
“黄花和属下一起出去的,属下去了尹庄,黄花去别野里探查炙焰静湖,不见他回来。”
“炙焰静湖还在别野是吧?”就是说,炙焰静湖并没有和寒天在一起,或许,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寒天出走的事,也或许,他知道寒天在哪儿,所以才老神在在地寻欢作乐。
“一直都在。”蓝花肯定,因为阁里成员,除非不在夜都,否则每晚都必须有个碰头会,这是何大定的规矩之一。
“哦。”红花、橙花盯人的本事绝对没问题,炙焰静湖可以排除。
“何大,属下在尹庄抓了个舌头审问,说几天前,夜里曾有个女人来过,炙焰道帧和李青霜一起见的她,时间不长就走了。”
“几天前?看来就是那晚来刺探的人,黄花都没追上那人,看到女人的样貌没有?”
蓝花摇头,“天太黑,只知道很柔弱的样子。”
柔弱,是不是和自己的猜想接近呢?若没有意外,这个女人应该是夜晓星。
那个时辰,那个地点,轻车熟路就摸到‘晏德殿’主殿的人,夜合欢认为,除了夜晓星,找不到第二个。
夜晓星,似乎和炙国也有交情,或是交易,到底,图谋的是她哥哥的人,还是图谋她哥哥的江山?
脑袋灵光一闪,多年前,摆布澜听雨和原彩蝶的人,会不会,也是她?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