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晏德殿’。
“何大,他回来了。”灰花一声通知后,消失了踪影。
“很好。”听雨,若你想走,我夜合欢——不会放!
澜听雨一进‘晏德殿’主殿,入眼的就是正厅椅子上端坐的夜合欢。
脚边,蹲着眉梢带金的鹰王一撮毛,威风凛凛,旁边,慵懒地趴着从昨晚跟过来的火狐金猪。
这两不是一条航线的灵兽,似乎在一撮毛锲而不舍的紧盯下,金猪也默认了这个花痴跟屁虫。
澜听雨看了眼夜合欢,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温柔眼眸,和往常一样的嘴角带点笑意。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今日的‘晏德殿’有点Yin冷,难道是因为天气要变了的关系?
“陛下。”澜听雨在侍儿面前,是从来不会失礼的,和龙yin一样。
“嗯,听雨,外边冷,出去记得多穿点,怕是要下雪了这天。”夜合欢一如既往的温柔,对澜听雨,他做不到第二种表情。
澜听雨点头,抬起的漆黑眸子,隐约有光华流动,合欢,知道自己去见谁了吧?
那么,他还愿意用这么温柔的眼神,这么温和的语气,那么,是不是因为信任而不介意?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澜听雨就微微抿了抿唇,总是素淡的脸上,就带了些暖意。
“嗯,我知道了。”转身让小春解下披风,走到合欢身边,黑眸直视夜合欢的眼,“我想,我可以医好杀叁。”
这双墨黑的、异于常人的眼瞳里,没有心虚,没有掩饰,是不是说,多年后再见的今天,夜轩已经不能打动你的心肠了?听雨。
拉过一只瘦削冰凉的手,握在手心,迎上那双黑眸,轻轻点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听雨,你知道。”话里有话,却很真诚。
“我知道,”听雨又抿唇,眼光氤氲,“一直都知道……他真的就走了?”这个他是指龙yin。
得到了澜听雨确切的肯定,夜合欢心头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巨石。
澜听雨是因为夜轩曾经的背弃而失望,还是因为以往禁锢被辱情再难堪,还是因为如今被自己的真情所打动?
这些,夜合欢认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此时,听雨眼波流转里,只有我夜合欢一个人。
此刻,让听雨抿唇含笑的人,只是我夜合欢这个人。
那就足够。
“留书而去,”起身拉着听雨走向内殿,无奈地一笑,“你知道他那人,总是抹不开那些个俗礼。”
听雨顿住脚,看了眼注视他的夜合欢,垂下密密睫毛的眼,轻声道:“你难道就能了?其实我没怪他,倒是他在我之前的。”
唉,俺的亲亲滴听雨哥哥,你不能用你的跳跃式思维,来要求合欢皇帝跟上节奏的。
夜合欢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听雨话里的意思,回过神来,人家听雨已经投入抢救工作好久了。
杀叁一直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默默守着他的杀壹,眼里,有杀手特有的沉稳与认命,任何人进来都是无动于衷。
“阿壹,我能救他的。”听雨出乎夜合欢的意料,竟然开口安慰杀壹。
杀壹显然震动,血红的眼眶里燃起了希翼,“……圣医……”
“我能,”听雨很坚定地扭头看夜合欢,“陛下,只需要您指尖几滴血。”
这样突然融入凡尘的听雨,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却是心头最渴望的惊喜。
夜合欢点头,再点头,指尖的血而已,上午翠花想要我心肝我都只犹豫一下而已。
“那请陛下让人去拿只玉碗来。”听雨从怀里掏出个瓷瓶,然后又小心翼翼掏出个巴掌大的锦盒来。
“国师,奴婢去取就好。”小翠兴冲冲接道,“陛下,不用您剜心,只用指尖的血,真是太好了!”
“剜心?合欢?”听雨疑窦地凝视笑微微的帝王。
他用这么清素的声音,叫我合欢,真的是,很动听,“没什么,那丫头受刺激了,胡言乱语,这么说,咱的傻叁有希望了?”
我受刺激了?翠群翻飞,小跑步出去拿碗的小翠丫头疑惑,翠花姐姐和粉花小弟都想哭的样子,连章太医都脸色发青,就我自己受刺激了?还胡言乱语,我没有啊!
澜听雨,因为宅心仁厚,在年少时就有‘圣医’之称,兼之人如温玉,色若春晓之花,又被冠以‘拈花’之名。
救死扶伤,在他的认知里,那是除了忠君之事,大过一切的。
小翠拿了玉碗来,听雨打开那锦盒,锦盒内的锦缎上,躺着一枚石头,无论颜色形状都与夜合欢手里的那枚鹌鹑蛋相似。
咦?真假鹌鹑蛋的戏码出现了?某欢琢磨起狗血的情节来。
“陛下,您右手中指。”听雨拿出一支银光闪闪的银针来。
“恁个,听雨啊,”夜合欢觉得不能不说,虽然这有点打击俺亲亲的听雨,从怀里掏出青色的鹌鹑蛋,讪笑,“这个东西,你有没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