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阿雨!”
黑衣的夜轩,张开手臂,拥住了白衣的身子,白衣很温顺,倚在黑衣的胸膛。
“雨,帮我这次,只一次,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夜轩开心的声音,让夜合欢心口钝钝的,似乎是麻木,却在心底,盼着听雨推开那人,对那人说点什么。
而倚在别人怀里的听雨,却什么也没说。
“他从来也没把你当人看,昨天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把你这个堂堂的国师当做玩物啊……”
“阿雨,你是我的心尖子啊,当年离开你,也是我迫不得已,我若不走,他就会把我杀了的,你知道那天你羽化……”
“这夜合欢暴虐刚愎,嗜杀成性,好色成狂,全天下的百姓,都恨不得他赶紧灭亡……”
“……他用对女人的法子折磨你……连你身边个伺候人都不肯放过,那个你救下的玉新,下午就被他割了舌头,扔到后山的乱葬岗了……”
“你哭了?阿雨,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放你呆在这妖孽身边这么久,等我拿到‘琞’,得了那瑞宝,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替你报仇!”
哭?听雨漆黑的眸子流出的眼泪,是不是也会带着水晶般光华的?
愣愣张开五指,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夜合欢竟然看不清,哭吗?听雨,我的怀抱不够宽广是吗?
“好阿雨,别难过,你终于还是没有白白受苦,这妖孽终于是被我们等来了,很快,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相信我。”
难过?听雨素净的容颜,难过的时候,会不会仍是淡到飘渺?
紧紧握住拳头,感受指尖掐到掌心的刺疼,难过吗?听雨,我的感情不够浓烈是吗?
那么,听雨,你告诉我,怎样的怀抱才能留住你?怎样的深情才能让你爱上我?
对你还是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的。
对你还是不够情深?你也可以告诉我的。
难道说,你甘愿忍受这些年的禁锢与折/辱,只是为了等我这个鬼魂到来?
难道说,你从初见的枯槁死灰,到今日的眼波流转,只因为你将要达到你们多年前的目的?
难道说,你肯对我打开你的心门,你肯辗转我身/下承欢,只因为你的他还没准备好?
澜听雨,那你,你又拿夜合欢的心当什么?
澜听雨,你有没有想过,我夜合欢就算是个鬼魂,可我也是有心的啊!
哦,妖孽啊,我夜合欢是个妖孽呢!呵呵,妖孽比鬼魂还好听了些。
想着这好笑的名词,夜合欢翘了嘴角无声地笑,瞪着小亭里人影的双眼,却越来越红。
“雨,你答应了是不是?”夜轩的声音更加兴奋,双手按着白衣人的双肩,“雨,你果然还是爱我的,你还是爱我的……”
“……爱?”
浅浅的一个字,恍惚带着些疑问,但在轻风雪舞的夜里,尾音的疑问却飘到了雪花里,似风般,一闪而逝,捉摸不到。
而这个字,彻头彻尾把夜合欢打进了深渊,‘喀嚓’一声,在这雪夜冷寂里,有什么东西,破裂,碎了满地,再难收拾。
“唔,父……”怀里的夜千寻,因为被一条铁臂勒得肚子疼,还没睁开眼,就闻到父皇身上特有的味道,闭着眼,先小猫一样嘟噜。
“小叶子乖,别出声。”夜合欢轻轻用手掩住孩子的小嘴,低语。
被掩住的口鼻间,有淡淡的铁锈味,这让夜千寻很不习惯,父皇周围的气息,从来都带着午后阳光的味道,干净而清爽,又带着点懒散。
还有,这手心,怎么这么凉?父皇的掌心,好象从来都是温热的。
唰一下睁开眼,昏暗的视线里,父皇好看的脸庞就在自已眼前,父皇漂亮的眼眸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只是,只是,父皇爹爹,为何你的脸明明在笑,为何你的眼明明弯着,但千寻居然会看到你眼底的悲哀?
谁,是谁,谁能狠下心践踏你的温存?
是母妃么?可母妃曾说,能牵动父皇情绪的人,从来都不是女子,包括母妃自己。
右相爹爹?不对,龙yin爹爹走的时候,父皇眼里有难舍,有思念,却没有悲伤。
那个红眼美人哥哥?好象也不对,父皇对美人哥哥,有挂念,有担忧,却也没有悲伤。
那,那,那会是听雨爹爹?可,可听雨爹爹不是和父皇很要好?
那个长着一头长长银发,一双黑得象墨一样眼的国师爹爹,不是很喜欢父皇的吗?
不是吗?若不是,那为何只有在父皇身边,才会看到他嘴角微翘的笑?
若不是,那为何只有父皇的背影,才会让他死水的黑眸溢出彩色的光华?
若不是,那为何只有父皇挟的菜,他才会一点不挑食地都吃下去?
可,可若是的话,让父皇直勾勾了双眼的小亭子里,那个和黑色人影,依偎在一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