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之地,地处凉国与夜国的西南边界。
既然能被世人称为魔域,自然是气候环境,生态环境,都恶劣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依照常理,有沼泽及瘴气的地域,大部分应存在于气候chaoshi,热带雨林之内。
而此处魔域,却两个条件都不具备。
夜国,地处偏东北方向,凉国则偏西北,自然只有炙国,才是偏南方的。
在夜合欢亲眼所见魔域周边的奇诡之后,只有一个词可以感慨——魔幻。
三人在黎明将近时分,走出了从‘李庄’通往魔域地界的密林。
记得杀壹曾说过,魔域常年黑雾缭绕,树木参天,瘴气弥漫,沼泽遍地,也就是说死亡,在魔域才是名副其实。
可待亲眼看见这处死亡之地的时候,夜合欢还是震撼了。
震撼于它的Yin森诡谲,震撼于它的占地广袤,震撼于它的荒芜死寂。
初冬的季节,北方的夜国,自然是飘雪之国,而凉国,靠近夜国的地区,温度之低,甚至更甚于夜国。
而处于这样环境的魔域地带,即使树木落光了叶子,青草辗落了尘泥,树木参天的冠盖,却仍能遮盖整个天空。
更有甚者,打破了凹地的惯例,硬是生生处在高于周边的丘陵谷地之中。
入谷的唯一路口,荆棘密布,巨石参差,树木的原始枝桠,奇形怪状,姿势扭曲。
更在靠近之后,枯枝荒草中,动物或是人类的森森枯骨,无处不在。
明明是太阳初升时分,万道金光穿透乌沉沉的云层,却穿不透,魔域上方的黑雾。
明明有挟着尘土的狂风掠过,却吹不动,笼罩周边万顷枯木的瘴气。
“……这就是,死亡魔域……”黄花感喟的声音,带着同样的震撼。
风/流江湖,呃,是纵横江湖多年,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兴高采烈’跑到天下人避之不及的死亡魔域。
这也算,跟着何大长见识了,是吧?
看着似乎是埋尸场的山林,夜合欢倒想起杀叁来,“天天,杀叁没事了,杀壹一直陪他在‘晏德殿’里。”
他不曾想过追问炙焰寒天,杀叁是不是你动的手,是与不是,到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何况,他相信伤害杀叁的人,不是寒天。
果然,炙焰寒天本忧心忡忡打量魔域入口的眼,就迎着清晨的微光闪耀了淡红。
“欢欢,你,知道……”动杀叁的人不是我,即使那晚,我当着你们的面承认是我。
“不是你我自然知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死鸭子嘴硬。”夜合欢轻抿了苍白的唇,虽然只是四鞭,却皮开rou绽,失血过多。
“欢欢,有没有……生我的气?”
想起接二连三的口出恶言,接二连三的出掌以对,愧疚的心情,又是生平头一次体味。
却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应该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表达的,只是直觉地不愿夜合欢生气。
“笨小鸡,和你生气,我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谁会和一只鸡生气啊!某欢这么对自己说,却似乎忘了,他曾不止一次,为这只鸡心疼过。
“哼,骂我两次了,你才是真蠢,谁让你给那女人画花,不给我画。”
看见紧跟着跃出密林的依羚,炙焰美人突然就想起那个晚上,那个星公主胸/口的合欢花来。
仔细追寻起来,似乎造成只一切的最起初,就是因为那晚,那女人用雪白胸/脯上的花朵,硬生生给挑拨了暴躁。
“画花?我只给听雨画过蝴蝶花,别人我干嘛给她画花,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一个字都没信过,笨鸡。”
“合欢花,这么俗气的花,除了你这蠢蛋,还有谁会那么喜欢,嗤。”
“就算我喜欢,我也是画自己衣服上,也不会画给她啊,倒是哪天回宫,给你画只鸡。”
“什么衣服上,是画在这儿,喏,这里,红色的,为什么要给我画鸡?”
“呃,说你是笨鸡还不乐意,就算我是她哥,也不能在恁个地方画吧,唉。”
“可这世上,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只有你一个。”
“去死!怎么就我一个,还有夜轩那老家伙呢,怎么就不是夜轩画的?!”
“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呢,你不过是她哥哥,夜轩还是她叔叔呢……”
……
两人站在黑雾重重的魔域边缘,旁若无人,你一句我一句,用和以往一样的对话方式,说尽恍然物是人非后的情意。
身旁的黄花同学,明明很有存在感的一风/流公子,硬是被缩小到rou眼看不见。
无语地看着这俩人才,咱们这到底,是不是正走投无路?这到底,是不是正站在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亡魔域?这到底,还是不是在逃命的旅途上?
眼睛同样直了的人,自然还有刚出树林,就撞上这场面的依羚小朋友。
愣愣看着好象是在拌嘴,却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