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蜡烛在夜中显得有些突兀,白绢被烛火燃了一角,火焰渐渐席卷了整张白绢,在燃到尽头的时候,我松开了手,白绢在落地前已然化为灰烬。
白绢上的文字便是龙洵给我的任务,刺杀玄宿国丞相的心腹----薛梓。
我倚在窗边,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月光洒在地上,显得灰暗而苍凉。
虽然分别已有一段时日,但棉见到巫珞时的情形却依旧清晰的印在脑海之中,棉那般小心翼翼的拥着巫珞,生怕吵醒了沉睡的他,可是,我们都知道,巫珞不会再醒来了,依旧记得棉忧伤的面容,爱情真是很喜欢戏弄人,棉,巫珞,龙亦,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在寻到运送巫珞的马车时,我便和他们分道扬镳了,我拒绝去巫族,因为我还有事要做。
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关上窗,躺回了床上,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口的珠子,没什么特别,只是镶嵌在一个白玉雕刻而成的海螺上,珠子是柔和的翠绿,如潭水般清幽。
这是巫珞留给我的,巫族的信物,海螺的外形与龙洵赠予我的那个红色海螺出奇的相似。
玄宿国都风临城四季并不明显,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炎热的,从未有雪。
一路走来,忽然有些感谢龙洵交给我的任务,畏寒已成为我身体的弱点。
丞相府说大不大,比起皇宫来确实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在风临城也算是屈指可数的。
但是对于夜探丞相府的我来说,就苦不堪言了。
正待我徘徊在无边的花园中,迷失方向时,我遇到了他,一个如玉般清透的人,“你是谁?”他的话语中带着困惑。
虽然我已经低调的穿了一身黑衣,但是在对方的琉璃灯下,我还是暴露了。
“巫妖!”既不能再败坏巫珞的名声,也无法再用原来的任何一个名字,只有两边拆字了。
“巫妖?”那人重复了一遍,沉yin片刻,又问:“你为何在此?”
我扯过他手中的琉璃灯,“我迷路了!”话语中带着无辜。
他轻轻的笑了,琉璃灯下,是一张干净得让人觉得安宁的面容,“也是,秦府太大,你迷路也是正常!”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是谁?”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我窘得闪避着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手会不听使唤的捏了他的脸。
“我叫……薛梓!”他含笑看着我,但是没有任何的嘲弄,依旧是那么干净的笑容。
“你是薛梓?”似乎我的声音大了些,他疑惑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你是丞相秦慕的心腹薛梓??”我不敢肯定的再次问道,毕竟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
“是啊!”他点了点头,忽然拉着我就朝前跑去。
“你跑什么?”
“再过一刻丞相府的护卫就会来花园巡逻,如果发现我们在丞相的花园中,肯定会责难我们!所以乘机溜啊!”似乎他经常偷偷跑来丞相的花园一般,看着他飞扬的发丝,这个干净得如水晶一般的人真的是秦慕的心腹?
我被他拉到了一座小院之中,院子有些萧条,凌乱的植物似乎许久没有修剪了,蜿蜒的鹅卵石小道被旺盛的草木遮去了大半。
与院子极不协调的是他的屋子,院子那般萧条,而屋子却华丽得如藏宝窟一般,烛光下各种奇珍异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一进屋子便松开我的手,朝屋子里的大床倒去,滚了一圈,才说道:“妖妖,你随便坐!若饿了就去隔壁屋子,那里随时都准备着茶点!”
话音一落,他的呼吸便渐渐平稳。
我走近床边轻唤:“薛梓,薛梓……”
没有任何回应,他竟这样睡着了?他真的是薛梓?
此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屋子里有甜甜的香味在弥漫,竟也觉得困倦,倒在床上瞌上了眼睛,心中暗道:“糟了!”
鼻子上传来的酥痒打断了我的睡眠,睁开眼的时候,那张如玉般清逸秀雅的面容正带着浓浓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清透而明朗,他手中还拈着我的一缕发丝,想来那就是sao扰我睡眠的凶器了。
“你是谁?”没有被关到所谓的牢房,没有被暗算,似乎真的只是睡了一夜,可是昨晚那可疑的甜香却让我觉得不安。
“妖妖!你不相信我吗?”他委屈的看着我,眼中竟有了泪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不是!”违心的话脱口而出,让我觉得诧异,为何面对眼前这个人,让自己觉得无力。
“啊!那就好了,如果妖妖是因为不喜欢薛梓这个名字,以后妖妖就叫我楼楼吧!”薛梓朝我眨巴眨巴眼睛,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的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妖妖,你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说完之后便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屋子中不知何时多了洗漱用具,连新的衣物的准备好了,我看着那个捧水洗面的人,这一切就像梦一样,昨夜入丞相府,迷路之后遇到他,之后的事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