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之中,若非因为颠簸,我必定以为被移到了一间华丽的小屋子。
可笑的是,我的头还枕在楼楼的腿上,发现我醒来,他笑道:“妖妖,你醒了?”
我坐了起来,看着楼楼手边的矮几,Jing致的棋盘上是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他拈着棋子,嘟着嘴的样子显得天真可爱。
“我们去哪里?”我掀开了锦帘,看着窗外后移的树木,看来已经离开风临城很久了。
“妖妖想去哪玩呢?”楼楼放下手中的棋子,偏头看着我。
“昨夜那人真是薛梓?”我有些不肯定的问。
“他确是薛梓,不过,不是昨夜,妖妖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楼楼如玉般的手指伸到我的脸上戳了戳,“肯定是饿了吧?脸色都变差了!”
我想我的脸色差不是饿出来的,我竟睡了三天,而马车也不知要行至何处,就这么一直被这个如玉般的人儿控制在身边。
“啪啪!”楼楼拍了拍手,马车便停了下来,他淡淡的说:“取些食物来,清淡些!”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多了些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没有任何回应,不过片刻,一个黑衣人掀开了帘子,将托盘中的清粥和几碟小菜放在了矮几之上,便退了出去,虽然没有任何言语,态度却极度的卑谦。
楼楼将一碗清粥递到我的手中,“妖妖,趁热吃吧!”琥珀色的眸子清透得像山间的清泉,让人心中安然而宁静。
我接过粥,捧在手中,温热传递到手心之中,“你不会一路上还带着厨子吧?”
楼楼也舀了一碗粥,漫不经心的说:“嗯!还带了裁缝,花匠,大夫,手工艺人以及侍卫和仆人!”
似乎是看到了我眸中的疑惑,他笑了,“别担心,一行有十辆马车,不会拥挤的!”
我有些无力的喝着粥,这是出游还是搬家呢?
一路上食宿几乎都在马车上,楼楼时常自己下棋,偶尔也会让我陪他,但是我却从赢不了他。
我没说去哪,他也没有告诉我去哪,只任马车一路向前。
“妖妖,若我睡着了,你会丢下我偷偷跑了吗?”楼楼牵着我的手,眸中是殷切的期待,似乎我不答应他,就是做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一般,我没有回答他。
等了许久,不见我回答,他开心的笑了起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会离开了!”
他就像一个不染红尘的孩子,仿若一切污浊都与他毫不相关。
“楼楼,为何要我留下!”我认真的问,或许是他的纯洁,让我一直都不忍对他有分毫的伤害。
“因为我喜欢妖妖啊!妖妖这么好看,比娘亲还要好看!也比娘亲温柔!”楼楼说着拥住了我,像个撒娇的孩子,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似乎智力有问题,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样的答案,否则他不可能纯洁得如孩童一般。
“楼楼的娘亲呢?“我拍了拍他的背。
“娘亲睡着了,一直都不醒,不过我还是喜欢睡着的娘亲,虽然她不会再唱歌给我听,可是也不会打我,骂我!”
楼楼就这么睡着了,没有任何征兆,脉象也很正常,不过随巫珞习医术,没有实践过,那点半调子与背熟的东西,实在没多大用处,制毒倒是还算勉强及格。
我将楼楼放在软榻上,出了马车,驾车的黑衣人立即警惕的看着我。
“楼楼睡着了,很突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朝马车指了指。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驾车前行,没有理会我。
之后依旧停停走走,安静得让人心惊,因为他们没一人说话,交流也不过是几个浅浅的眼神。
黑衣人每天的任务只是送来食物,驾车,除了他,其他人听到我说话只是微微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便不再理会我,对于楼楼的昏睡,没有一人焦急,也没有人在意,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
夜,依旧露宿在外,掀开车帘,入眼的是蒙蒙的雾气,以及飞舞的萤火虫,莹莹绿光在空中舞动,让我想起了那双碧绿的眼睛,绝望而忧伤,不自觉的下了马车,黑衣人坐在一颗树下,他前方有一堆供他取暖的炭火,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似乎听到了响动,他睁开眼睛,眼光闪了闪,复又闭上。
我伸手抓住一只萤火虫,又松开手,看它从手中飞出,犹如本已获得的爱情,瞬间便离开了我的手心,不自觉的忧伤起来。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啊…。。啊…。”的发出两声不完整的音节,月色中,我意外的发现,他只有半截舌头,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的喉咙中发出一阵嘶鸣,车队的人立即围到了中央,火把燃亮了夜空,萤火虫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而我们则被一群人围住了,来人皆是白衣蒙面的女子,无一例外的手中执剑。
“月圆之夜,潇湘楼楼主竟游离在外,真是让人惊讶!”一道轻灵的女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如天籁一般,而我身边的人却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