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会历来在八月的下旬之前结束,楠在那之后当然也没有闲着。两家以“交流感情”的名义,在迹部家久住了一周左右,期间她被迹部监督着每天按照榊定下的项目锻炼身体,同时还兼顾着小提琴的练习和开学后要交的作业。
泷本很事不关己地感叹:“好勤奋哦,梢。”
对此,楠柊之前也略有微词,但见她自己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也默认了。
没什么勤奋不勤奋的,现在的辛劳全部都是住院时期耽搁下的后果。她麻木地在跑步机上迈着双腿,斜着眼看向站在一边的迹部。
都是突然将自己赶鸭子上架,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对网球有兴趣”的迹部的错。
之前出于维护他的心情而对迹部景哉撒谎,说是自己让对方陪她去网球俱乐部时,楠可没有想到一连串的因果会在这里结下来。
她要是想学网球,早就拜托手冢教自己了,不、就算不拜托谁来指导,如果有兴趣的话她自己也会去学的。
楠暗暗想着。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无奈的怨念,朝迹部看了几秒,就被对方接收到了。
后者挑眼:“干什么?”
“你......不跑、吗?”她喘着气,问。
“为什么本大爷要在你面前跑步,啊嗯——?”
他嗤笑一声:“你会刻意在别人面前练习小提琴吗?”
“......”
可恶,还真有道理。
两人身在迹部财团旗下的一家健身会所里,对方平日里一贯豪奢的做派即使是在这种事上也发挥了十成十,将整个顶楼都空出来供他使用。
“由本大爷亲自指导,你可要心怀感激啊。”
他说着,看着对方正气喘吁吁地呼吸,不由得又垂头看了眼手表:“才过了五分钟,怎么就喘成这样?——你这家伙,是有多杂鱼啊。”
之所以想着要教自己打网球,难道不是因为他想要为之前的事表达一下感谢吗?怎么好像自己才是亏欠了他的一方?
楠对他毫无同理心的评价在心里反驳了一万遍,但嘴上却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
她换洗完,顶着一块毛巾回到休息室,迹部就朝瘫在沙发上的她百般嫌弃起来。
“退化得太过严重,还是你本来就这么弱?要是在我的部里,你连预备队的测试都没资格参加。”
“你有考虑过男女之间的差别吗......”
迹部挑眉:“你的意思是换成女网部的指标,自己就有得一拼?”
“......我没兴趣,不想打网球......”
她转过脸,倒在沙发上。
“什、竟然当着本大爷的面说这种话,”他严厉道,“喂,不许半途而废。”
“‘半途而废’什么的......我本来就没有兴趣。”
“哈?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看看吗?”
楠翻了个白眼,学着对方一贯的口吻讽刺道。
“想看人打球和想要自己打球是不一样的,你连这也不明白吗?”
“......你这家伙,果然是想看某个人的比赛啊?”迹部一振,“是谁?手冢?不二?总不会是之前那个连一年级英语都学不会的杂鱼吧?——那家伙可不行,本大爷不能忍受有个白痴男友的人,太不华丽了。”
楠被他噎了一下。
“好歹是自己学校的队伍,想着支持一下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少说笑了,你是那种莫名其妙地就会对学校产生归属感的家伙吗?不要小瞧本大爷的眼力(Insight)。”
“......”
尽管对方不知内情,但他一针见血的反问倒是过分准确了。
楠一时没有说话,迹部便愈发肯定起自己的猜想来。
“果然——是为了男人啊,”他了然地感叹道,“搞什么,你也会做那种怀春少女的事吗?总算是稍微有了点作为女人的可爱气啊。”
“......你的眼力(Insight)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突然就被人当成“怀春少女”楠一脸恶嫌,她正想接着反驳,然而对方根本不理会她的心情,环抱双手朝她点点头:“嘛,虽说跟本大爷无关,但既然欠了你一个人情——柊先生那边就由本大爷暂且替你瞒着吧。”
说着他哼笑了一声,露出一副让楠怀疑是他被自己的“良苦用心”感动到了的样子。
楠怀疑最近周围的人都被下了蛊: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有了个深爱的男友、还被父亲打成苦命鸳鸯,不然他们怎么竟然都自告奋勇地表示要替她的事Cao心?
“虽说你的身体素质差得简直杂鱼一条,但是有本大爷的指导,就算是杂鱼也......喂,别瘫在那,真不像样。”
她忍耐着迹部明里暗里的嫌弃,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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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景吾对指导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