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有你的包裹。”
楠从楼梯口探出身时,父亲手里拿着一只快递盒。她眼前一亮,雀跃的心跳在胸膛里闪动了几下,抿了抿唇后她下去接过。
对方问:“买了什么?”
“是书。”
楠拆开外面的包装和捆着的泡沫纸,将塑封着的方形向对方微微偏转,楠柊垂眼看了看上面的标题,才首肯了似的点了下头。
欧洲名山集......他思索片刻,又状似不在意地问:“对风景有兴趣?”
楠将手里未拆封的书翻来覆去检查了没有问题,嗯了一声,像是对它的状况表示满意,又像是对楠柊的问题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终于买到了。
尽管对方一再说过不在乎这样的事,在亲眼见到那本被她的血染了不少的书后更是忌讳一样再也没有提起过,但对别人有所亏欠总让楠觉得难受,更何况那个人是手冢。
她如释重负,安心地长叹。
“我就是想要这个。”
“......”楠柊挑眉,片刻后才说,“曲奇烤好了,来吃吧。”
“嗯。”
楠匆匆把书放好,转身进到客厅。
泷本先前刚完成了今天的练习,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楠柊端着一叠曲奇走出来的时候,她嗅了嗅才说:“今天是谁烤的?——梢?”
“不,是我。”
楠柊顿了顿,又扭头对楠说:“我们回去后,你使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记得戴手套。”
楠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对方在指什么,几秒后她才抬起头,点了几下:“啊、我知道了。”
“那就好。”
对于甜味,他并不如家里的两位女性那么热衷,高脂肪的曲奇在舌尖缓缓融开的味道带来一些甜腻,楠柊吃完一块便沉默了下来,又忍不住对女儿说:“还是不要用更好,想吃的时候直接去订也行。”
楠无奈地望过去,见父亲依旧一脸放心不下的表情,才半真半假地承诺道:“只是最近尝试一下而已,并没有那么感兴趣,等景吾生日过后我就不做了。”
“......是吗?”
见她再次点头,楠柊才松了口。
因为在策划诱捕路线时将书店作为其中重要的一站,又考虑到烹饪类图书的书架是最佳的观察地点,女儿才机缘巧合地接触到这类知识,想自己尝试着烤一些简单的甜食,最后居然突然萌生出“想要给即将迎来生日的迹部做一个蛋糕”的想法。
他当然没有过分苛责迹部家那位小少爷的意思,只是女儿什么时候就这样和他热络起来了?
虽然在得知绑架案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尽量推掉了后半年的许多安排,但签订合同早于实际演出一年以上的情况并不少见,即使泷本现在已经算是“大牌”音乐家,在巨额违约金的现实问题面前楠柊依然只能三思而后行。
想到自己和妻子在那个生日宴的后一天就要离开日本,这个问题着实给他带来了一些担忧。
楠柊不知道有人的生日只比自己那位挚友家的独子晚三天,当然也没有看透楠其实只是把给迹部的蛋糕当做练手项目的事实。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望着垂眼靠在沙发上小口咬着曲奇的女儿,因为担心碎屑落下而用手接在下面、吃完一块又去舔手指上黄油的动作在父母滤镜下显示出一股莫名的可爱。
妻子开始评论电视剧的剧情,并要拉着女儿参加讨论,楠柊就这么偏着眼看了一会儿,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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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十月四日,正好是在周六。
作为迹部财团的独生子,他的生日宴注定与平常意义上的生日派对不同,楠家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楠柊托使用人将带去的那小只蛋糕暂时存放好后,照例对女儿说:“不要走得太远,累了的话回来告诉我们,去休息就好。”
泷本已经先离开了,她最近兴致很不错,主动提出愿意做一些锦上添花的美事。母亲穿着裸色的长裙款款上台时,楠感到周围也有一些人因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在交谈间小声提到自己的名字。
“......泷本诗澄女士的女儿,‘那个’楠梢......”
如果是一年前的她,或许还会为这样的事而稍稍局促,但现在则不会了。
台上的小提琴家是楠的母亲的同时,也是足以令她全身心投入对方演奏中的前辈,楠入神地听完泷本的一曲,在人群中衷心地为她鼓掌。
暂时客串的泷本退场,她也从重新熙攘起来的人群中穿过。
似乎更多的人还是将这里当做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楠走走停停,总会遇到旁边有三两成群的人笑谈着一些让人头疼的话题,让她每次都吃了一点就不想接着站在那里了。
这已经不是楠第一次来迹部的生日宴,当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好像游在池塘里的小型鱼类一样到处转向的举动似乎有些引人注意,但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