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手冢为什么没去比赛。”
迹部见到楠的第一面就劈头问道。
这样来者不善的口吻与其说是疑问,还不如说是逼供了。她顿了一下,摆出茫然的表情掩饰了自己一瞬间的怔愣。
“......什么?”
“上周的青少年邀请赛,那家伙为什么没有参加?”迹部皱眉,“别和本大爷说他没有参赛资格。”
楠想了想:“你问我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她状似疑惑地反问。
“他没有参加吗?”
“......”
迹部愈加深刻地皱起了眉,望着她的蓝色双眼好像要穿透什么看到楠的脑子里面一样,凝聚着令人悚然的利光。
两人对视半晌,楠看见对方的眉心动了动。迹部撇开眼,嫌弃地低声道。
“真没用。”
她叹了口气:“好歹我也是青学的学生,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就不担心我反过来把你的情报泄露给手冢吗?”
对方嗤笑。
“就凭你,就算看了也得不到什么‘情报’。”
“......”
这倒是真的。
就连对她态度没有迹部那么糟糕的手冢,在几次听到她说到类似的话题时也露出了无奈又不以为然的表情。自己好歹也被鉴定过智力高于常人,如果有心观察,能发现什么应该也不是不可能才对。楠想。
......算了,暗地里打探别人的事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又不是真的对网球有兴趣,也没有那么想和迹部较劲。
像是彻底放弃了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的迹部很快从这个话题偏移开去,一边的使用人给楠递上了一套衣服,便毕恭毕敬地消失了。
“换上,”他抬着下巴,又说,“东西给你准备了。”
以白色为主调的套装,上身是短袖,与之搭配的则是同色的裙裤,就连短袜和球鞋都一式全新,在显眼的位置绣着即使是她也好像在哪里看过的运动品牌LOGO。
楠对迹部的那套挥金如土的消费观已经麻木,购买这套服装的费用恐怕只是他零花钱(pocket money)中的九牛一毛。
——此刻他们脚下所踩的一整片网球场,是上个月的生日宴后迹部景哉夫妇给他的礼物。
她机械地感叹道:“还真是正式......”
“既然要本大爷教你网球,就不允许不lun不类——你给我记好了。”
对着她张口就要说“不想学”的脸,迹部恶狠狠地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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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手冢吗,是我——本大爷。”
“......”
他沉默片刻。
“抱歉,我身边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你——”
“少开玩笑了,”对方气笑了,“你可不要说是没认出本大爷啊。”
手冢收回要按到挂断键上的手指。
“有什么事。”
对方开门见山道:“你没有参加青少年邀请赛,是因为一年前的伤吗?”
而不等手冢开口,迹部又说:“不、以你在全国大会上的表现,恐怕是近期才出现问题的吧。”
“......你指什么。”
他皱起眉。
“说中了吗。”对方低声,自语似的说道。
“这个联系方式,你从哪里——”
“对于本大爷来说,得到这点情报根本易如反掌。”
在此刻手冢的头脑中暂时还未建立起对迹部的完整认知,他思索片刻,问:“是楠告诉你的吗?”
“她肯说的话,本大爷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
刚才不是说“易如反掌”吗?手冢想。
通话那头的迹部重重哼了一声。
“你没有对那家伙说过,还是说梢又对本大爷扯谎了......啧。”
他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虽然对楠说明过了自己“现在”的伤势的事,对于一年级时期被前辈打伤左手的经历,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打算。
而以迹部的反应来看,似乎对方知道了些什么,但也没有对她提起。
手冢稍稍走神。
虽然自己没有承认,但迹部那边已经猜到了伤势的存在,这对青学来说毫无疑问带有负面的影响。
有龙崎教练和大石从旁掩护,部员们对他没有参加邀请赛的事并未起疑;但正因为没有多余的情报的干扰,部外者——比如迹部——因为刻意想要追究而去调查什么的话,反而更有可能知道实情。
虽然抱有隐瞒伤势的意图,但对于对方几乎笃定的态度,手冢同样没有刻意否认的打算。
“你问她了吗。”
手冢缓慢道:“我以为你是去教她打网球的。”
“接受了本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