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掌心。
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滑过皮肤,从发凉的小腿一点一点沁入底下的血rou,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抚摸、扣住的时候,楠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侧倒在沙发上,身体蜷缩,左脚轻轻晃动的小腿被坐在另一边的手冢从脚踝捏在手里。
他的头垂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躺在那的人,窗外的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进来,Yin影全部落在楠的身上。
视线从对方的小腿转移到楠的脸上时,那双眼就从同样低垂的眼镜的上方露了出来。
楠更加明显地缩起了身子,浅色的双眼向他瞟了一下,从遮到脸颊的长发后躲闪开去。
手冢低声问:“会痛吗?”
“不、不是......”
“抱歉,你可能不适应。忍耐一下。”
“......”
她的脸埋在肩膀和沙发靠垫围成的一小块空间里,运动自如的右腿反而可怜巴巴地弯曲着从沙发上斜伸出来,未能碰到地面地搭着。
常年被包裹在裤袜里的皮肤正被人抚摸着的触感从身体的末端刺激着楠的神经,酥麻的感觉从脊背一路向上,发热的体温熏着她的脸,连带着脖颈后的汗毛跟着竖起。
呼吸的气流从喉咙里穿过,要冒出什么声音来了一样摩擦着声带。她伸出手掩住自己的嘴。
“那个、手冢......”
“嗯?”
对方的声音低沉地从那里响起。
楠悄悄偏过头看了一眼,手冢仍低着头,修长的指节从自己小腿上那道蜿蜒的伤疤滑过,沿着缝合线留下的蜈蚣脚趾的痕迹弯曲流转。就像怪癖的收藏家把玩奇珍异宝的麟角,他比平时更为沉默,只是垂在阳光背面的双眼晦暗地凝滞着。
视线胶着在那里,好像要从愈合的皮rou疤痕上刺穿进去那样带着近乎实体化的热意,从脚踝烧到脸颊,没顶而上。
这样的凝视着实令作为“被观赏对象”本人的楠头皮发麻,她不禁想把左腿也缩起来,寻求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但对方的手长久地扣在那里,不是很用力,却带着不容自己逃跑的意味。
先前一时鬼迷心窍对提出“想要看一看她的伤疤”的手冢点了头的楠,此刻头脑里已经被懊悔填满了。
最初只是为了方便对方看清那道缝合痕迹才伸着腿坐到了沙发上,但看着看着手冢又问:“能碰一下吗?”
她不擅长回绝对方的请求,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再次应允了。
如果对方不是手冢,现在这样的状况或许要从另外的层面多一分令人恐惧的意味。但就算对他抱有足够的信任,想到自己骨折过一次的腿被人捏在手里,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她皱着眉,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别扭地挤压着,开始产生酸胀的不适。但手冢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感觉到温热的手指滑到伤疤的底端,稍稍离开后重新触到靠上的另一头。
脊椎又开始微微颤抖的时候,楠终于忍不住细声说。
“要摸到什么时候啊......”
手冢听到她的声音,怔了一下。
他抬起头,视线沿着对方裸露在外的腿上的肌肤向上,掠过瘦弱的肢体触到被肩膀挡住了一小部分的、发红的侧脸。那双绿色的眼睛望着他,带着不安与羞涩的意味不停地忽闪着。
某个瞬间两人的目光确实对在了一起,后知后觉地窜上来的背德感如此猛烈。他如芒在背,楠的脚踝就从松开的掌中滑了出来。
“......!......抱、抱歉,”他别开眼,“我有点分心,不知不觉......”
“唔。”
对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把两条腿都缩了回去,自己也伸手在伤痕处摩挲了几下。
手冢用余光注视着她的动作,楠侧过身子,两腿支在沙发的边沿用双手环抱着。
这样十足“防御”意义的姿势让他更加窘迫,只能仓皇地将脸彻底别开。
“已经不会痛了吗。”
“早就愈合了。”
“......是吗。”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简短,到最后沉默了一阵,手冢又听见楠说:“另外一条疤痕不能——”
“不,我不会看那个的。”他急忙郑重其事道。
对方的下巴搁在膝盖上,扭着头看他,向上望去的双眼眨了眨。
“哦。”
她的眼神让手冢更加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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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完全是误会。
他只是真的分心了而已,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握着楠的那只小腿来回抚摸了好长时间。即使关系再怎么亲密,这样的肢体接触也很难以开脱,楠虽然没有追究这一点,但手冢依然能够感到对方看向自己时露出的为难的神情。
退一万步,就算自己对楠有求而不得的心焦,也不会真的走上什么不妙的道路。
想起某个大嗓门警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