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楠沉迷于抚摸白马光滑的毛皮,另一边网球部众人间关于她与手冢关系性的探讨也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夺路狂奔,以至于一月中旬青春学园开学典礼后他们重逢不出几天,楠便对几人或多或少显示出的奇异情绪有所察觉。
“作业......都交齐了,”她翻了几下,确认了菊丸递来的讲义一份不漏,才又狐疑地看向鬼鬼祟祟地缩着肩膀的人,“为什么你还这么心虚的样子?”
“哪哪哪里有心虚?我明明很正常嘛!”他梗着脖子道。
“......”
楠望了他一会儿,见后者迟迟没有解释的迹象,才扭头走了开去。
到了午餐的时间,其他人的反应则更加应证了楠的猜想,她感到几人的视线比以往更频繁地落到自己身上,交谈时却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
——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来。
要说是他们讨厌自己,那早在她对乾说了那么一通话后就该开始了,寒假以来她根本不在日本,与国内的人仅有的交流也只是和手冢发发短信、打过几次跨国电话而已。
楠下意识瞟了坐在身边的手冢一眼,后者即使席地而坐也脊背笔直,咀嚼食物时不发出一点声音,视线也毫不偏移。
像是意识到了她的视线,他的双眼从镜片后瞥了过来,再过了几秒,手冢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扭头对上她的目光。
“怎么了。”
手冢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楠便听见另外几人的动静一下子消失了。
她顿了一下,再去看其他人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各自挪开了视线,只有不二还维持着一贯的微笑,拨弄着餐盒里的米粒。
“......不,”她皱了皱眉,“没什么。”
直到下午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再次遇见手冢,她才找机会问道:“他们怎么了吗?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是吗。”
对方回答得模棱两可,在手冢若无其事地掏出笔在纸页上写划的时候,楠便以探究的眼神注视着他。
被自己观察着的人丝毫没有动摇的神色,楠望着手冢,却没有得到什么答案。然而很快地,一个猜想从她的脑内浮现了,灵光一闪。
“难道说你告诉他们了吗——我和景吾认识的事?”
手冢的眉终于动了一下,他转过头来。
“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大家好像对我有点......”被对方这么看着不知为何总是给她奇异的压迫感,楠朝一边撇开眼去,尾音低下去后才又扭了回来,向他求证,“是这样吗?”
对方开口:“我没有说。”
“诶、是吗?”
“告诉他们比较好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摇头。
即使在手冢面前已经不是秘密,然而现在要对网球部的其他人提起这件事依然是不小的尴尬,全国大赛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事到如今反而更难说出口来。没有人问起楠便不主动说明,而手冢似乎将它作为那起绑架事件的延续,维持着缄默。
对方这样的回答虽然不很出乎楠的意料,但却让现在的情况更令人费解了。
她望着手冢,而后者看见她欲言又止的举动,索性静止在那,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楠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来。
“是因为之前我那么做的缘故吗......?”她揉搓着手指,“他们也觉得那样不好,所以——”
“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手冢平静地说着,朝一边望去。
楠起初以为他是在看什么东西,也跟着扭头去看后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前端空无一物,只是对着办公室墙边的橱柜,她更为苦恼地皱起眉,连先前握在手里的笔也放下了。
“我被大家讨厌了吗?”她问。
“没有这回事,是你会错意了。”
手冢看见她依旧是一副没有接受的样子,顿了一下,才问:“为什么这么想?”
楠沉默起来。
“我那么做,让他们觉得我对你的态度不好吧?”
“之前也说了,不是因为那件事。”
“......”
她狐疑地抬起头,望了过去。
“手冢。”
“嗯?”
“你知道的吗?”
楠紧盯着他的双眼:“——大家突然变得奇怪的原因。”
“......”
镜片后的双眼在一瞬间的躲闪没有漏出她的凝视,这让楠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她追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不......”这次他连头也转开了,“没有什么。”
“你明明是一副‘有什么’的表情。”
“不用在意。”
对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的打算,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