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昙说我们把龙骨取出来后,楼里灵气与冤魂之间相互压制的平衡就被破坏了,那些鬼魂的怨气没有龙骨压制,怕是全要窜出来害人了,如果我们现在不走,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他正说着,我抽了抽鼻子,问他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而且周围的气温好像也升高了。
谌昙皱皱眉,抬头看了几圈,脸色沉了下来:“已经开始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看见我们前方站着一群黑乎乎的人。他们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烧焦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火红色的裂痕,从裂痕里仿佛还能看见一闪而过的火花。
我心里一惊,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们难道是当初死在夜总会大火里的那些人?这时谌昙扯扯我,指着楼上让我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主楼梯以及二楼的走道里全部站满了人。在一张张惨白无神的脸庞里我看见臭屁也在他们其中。我心里一时五味陈杂,臭屁是真的死了,现在这点毋庸置疑。
楼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透过滚滚热浪,我仿佛看见墙上的壁纸开始燃烧起来,浓烟刺得我眼睛快睁不开了。谌昙见状迅速掐了一把我的后颈,我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谌昙大声朝我耳边吼了句:“小糖,这些都是幻觉!我们得走了!”
我睁大眼睛:“我们怎么走……出口全部不见了……”
谌昙不再废话,扯着我朝一面着火的墙走过去。螳螂从他的衣袖里钻出来,爬向那堵墙后瞬间被火焰吞没了。我挣扎着往后退,但谌昙的力气实在太大,抓得我的手都快脱臼了。
他盯着我,此时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谌笙:“小糖,你信不信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围漠然盯着我们的鬼魂,他们的眼神冰冷怨毒,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再看向那面燃着熊熊大火的墙,深吸一口气,妈的,是生是死赌一把!
我朝谌昙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回我一笑,我们纵身跃进了火海之中。
醒来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盏非常陌生的吊灯。我眨眨眼,回想起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我和谌昙撞向一面着火的墙,但显然,我现在还活着,那么我们肯定是逃出来了。
我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才反应过来我应该是在医院。我抬起插满针管的手看了一下,嗯,没有烧伤,看来那场楼里的大火真的只是幻觉而已。
我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谌昙现在怎么样了。正想着,门外走进来一个高瘦的身影,我们对上眼神,都愣了一下。
我忍不住叫起来:“谌笙?!”
可能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刚喊出来我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喉咙接着一阵干痒,我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谌笙皱着眉走过来扶我躺下,递给我一杯水道:“你先别激动。”
我喝完一杯水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谌昙呢?”
他回我:“我前天就回来了,你昏迷了三天。谌昙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消失了这么久,变化不大,只是神态疲惫,看起来很憔悴。看来他这段时间去追踪徐庭也吃了不少苦头。
我们正聊着,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看见我醒来立刻乐道:“哟,我们的睡美人醒了啊!”
我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对双胞胎坐在一起,感觉非常新奇。虽然两个人的模样像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神态却不尽相同,十分有趣。
这时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过来给我换药,谌昙朝我挑挑眉:“小糖,你这回欠我人情可欠大发了。不信你问问这个小护士,这几天是谁衣不解带跟老父亲一样陪伴在你身边?”
护士闻言笑了出来,我对谌昙笑骂道:“滚,你别想占我便宜。你是看上这个护士妹妹了吧,撩妹还拿我当借口。”
谌昙朝护士笑笑不说话,谌笙则是开始数落他:“我让你看着杨舒歌,你为什么拉他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冤枉啊大哥!”谌昙举起双手一脸委屈,“是他拉我去的好不好,而且你看他不还好好活着嘛。还有,我才是你亲弟,我也受伤了,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呢?”
谌笙看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跟小姑娘打架还受伤,你也不嫌丢人。”
我看着谌笙一脸严肃教训谌昙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损他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弟打不赢一个小姑娘,你忘记那天晚上在学校的事了吗?”
谌笙尴尬地别开脸不再说话,谌昙则是凑过来贼兮兮地问我是什么事,让他也有机会嘲笑一下他哥。
我笑着摇摇头,谌昙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又跟他们插科打诨了一阵,然后才问谌昙那栋楼现在怎么样了。
谌昙说我出来后就晕了过去,后来他报了警,跟警察同志说明情况后,那栋楼就被封了。此外警察还从楼里找到一个女人,说是住在附近的,老公在公司破产后卷款逃了,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