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院谌昙就张罗着组了个饭局,说是为了庆祝我出院,就连谌笙也被他拖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寻思这货纯粹就是来隔应我的,点的一大堆菜都是重油重辣不说,还让我这个刚出院的人拼命喝酒。搞得我什么都不能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俩大快朵颐。谌笙后面估计是看不下去了,又单独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给我。
饭吃到一半,谌昙神神秘秘地问我想不想见个人,我说是谁,他也不卖关子,道:“还有谁,那个天哥呗,他这几天醒了,不过变化可大了。”
我一听还真被勾起了好奇心,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亲自问问他,便问谌昙说我能不能去见他。
“行啊,”谌昙无所谓道,“他现在还在医院,不过被警方控制了,我找个朋友问问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你们见个面。”
说完他就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对我说搞定了,我们吃完饭就走。
我没想到谌昙效率这么高,我问谌笙去不去,他摇摇头说等会还有事情要办,让谌昙带着我就好。
我也趁机和谌笙谈了一下拜师的事情,没想到谌笙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就有了笑容:“你真的想好了?”
“是吧,”我故作为难道,“不过这事得快点,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又反悔了。”
他对我笑笑,说明天他把东西准备好就来找我。
我们吃完了饭,谌笙打车先行离开了。谌昙从停车场开过来一辆低调的玛莎拉蒂停在我面前,滑下来的车窗里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脸。我坐上副驾驶,看他熟练的驾驶技术显然和不会开车的谌笙不同,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谌笙不会开车,结果他嘿嘿一笑,说他哥从小晕车,打死都不愿意去学车。
我暗自好笑,我还以为是因为谌笙这种大少爷从小就有私人司机,所以不想又苦又累地去考驾照,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原因!我回想起好几次他在车里皱着眉闭目养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谌昙看我笑得开心,转过头来叮嘱我:“我哥最讨厌我把他的事到处乱说了,你可别跟他说这是我说的,不然他得掐死我。”
我憋着笑点点头,谌昙又跟我说:“我都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你得赶紧跟我说说你们在学校那晚发生了什么,不然可不公平啊。”
我心想他怎么还记着这回事啊,不过好像也对,他爆了一个料,我也得说一个才是。于是我跟他说了谌笙去追小茜结果不敢进女厕所的事,谌昙听了笑得狂锤方向盘。我们笑完后沉默了一阵,我心想要是谌笙知道了我俩在背后这么笑他糗事,会不会气得脸都黑了。
我和谌昙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他朝我笑笑:“嘿,这回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天这事你可别说漏嘴了,你不会想知道我哥发飙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接下来不再说话,很快就到了天哥所在的医院。
谌昙说的没错,天哥的病房前的确有两个便衣小哥在守着。他们看见我们过来,朝谌昙笑了笑,打开门就让我们进去了。
我心想这也太简单了,难道不需要检查一下证件,确认一**份什么的吗?我没来得及深究,因为我进了房间看到天哥的模样后脑子就瞬间宕机了。
在我面前的,不是当初那个神态傲然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反而是天哥看见我提高声音发问道:“你怎么还活着?!”
一听他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靠,怎么回事,为啥每个人都盼着我死啊?!
我拉开病床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打量了他几眼道:“老子福大命大,反正会活得比你长。”
天哥一瞬间面如死灰,摇着头苦笑了一声不再看我:“没想到我天某人算尽心机,居然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我咳了两声,义正言辞地对他说:“我跟你讲,你现在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天哥幽幽地看着我冷哼一声,反问我道:“你知道现在我多少岁吗?”
我不明白他干嘛问我这个,我随便猜了个数:“70?”
他尖声叫道:“我才二十五岁!”
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不是吧,他比我年纪还小?看着不像啊?这时谌昙走过来按住我的肩,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稳住心神,催促他把一切来龙去脉说清楚。
天哥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开始说起他的故事。他说他一开始只是有点小聪明的街头混混,后来抱上了一个黑道大佬的大腿,渐渐地成了他的心腹,也靠着帮大佬做事积累了一些人脉和钱财。臭屁带我去的那家会所其实不是他的,只是上头交给他打理而已。他跟臭屁相识也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会所里经常会有一些赌徒赌红了眼,又没钱翻盘,臭屁就会趁机借高利贷给他们。因为臭屁收回来的利息会和他七三分,倒也算是一笔额外之财,所以他对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但后面却来了个叫小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