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分明的乐器声,模糊被关在一扇扇门背后,却又极富生机不依不饶要亮个相。
还有几个人开嗓的声音,轰炸着耳膜。
唐梓见怪不怪,拉着景簌一路走到最尽头,紧闭的门上写着她的名字,气派地圈出一个专属空间。
推门进去,身后音浪终于被彻底隔绝。
唐梓踢了踢旁边的纸团,转去倒茶,“随意坐。”
话是这样,景簌来回转了几圈,也没从满地纷纷扬扬的草稿纸上找到自己屁股可以依靠的地方。
那些大概都是唐梓信手拈来,却又不满意的废作。无情被揉成一团,或者抓出几道褶皱,就轻飘飘落到了地上、桌上、凳子上,连架子鼓上都挂着若干。
只有唐梓那把宝贝吉他,干干净净。
&&&&&&&&&&&&&&&&&&&&&&&&第70章 无辜骑士和使坏公主
在沙发上刨出一块干净地,景簌坐下,接过唐梓手中的玻璃杯,热乎乎的,滚烫着掌心。
“蜂蜜柚子茶。”
“……哦。”
喝了口,甜味直冲大脑。景簌眯起了眼,鼻子皱成一团。
“我练歌太久,就喜欢喝这个,润喉。个人习惯,不知道你……“
摆了摆手,景簌将杯子压在一张废稿上,身子向前倾,换上一副说正事时压低的口吻,“你怎么打算的?”
取下吉他,随意拨了几根弦,不大的空间里,那声音回荡出一种萧瑟的杀气,和唐梓此刻的眼神同脉而生。
让景簌确认,唐梓确实从没有忘记过。
父母早早就离婚,被塞到爷爷家中的她,唯一的一份友情被摧折后的伤痛,时间没有那么仁慈将它痊愈。
这和景簌六年来无数次梦到流泪的盛濯然一样,心脏破出一个洞,汩汩流着血,低头就能看到,却拿什么都填补不上。
也许是六年前的离别,在景簌心中成了梦魇。
她第一次见到盛濯然流眼泪,就是在那天,从此后不时在梦里温习一遍,在被惊醒后,在万籁俱静的夜里,又被卷入自责和难过之中。
“那你打算做怎么做呢?”
她也在心里,无数次问过自己。
唐梓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端详着吉他,“这是我的武器,景簌,你能明白吗?”
她心里隐约有个想法,目光落了上去。
那把吉他很旧,用了许久的模样,却被主人爱护得极好。掉落的漆也被细致补上,又添了朵花在斑驳的地方,盖住那些陈旧的痕迹。
这把吉他,是那位女孩子送给唐梓的。
“好,我找商业漏洞和法律疏漏,你走舆.论之路,也算是彼此支持。唐梓,我们要相信彼此。”
“为了所爱之人,穷途末路也有硬闯过去的勇气。”
唐梓看向景簌,许久后,才有一抹笑。眼中又是十分苍凉的,显得那点弧度轻飘飘的,随时会垮下来。
“好,我相信你。”
和唐梓一起吃过饭,景簌刚从餐厅出来,洋洋洒洒的雪携着风就到了面前。
她昂起头,路灯也照不亮的灰蒙天空,正落下一片片鹅毛似的洁白,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了许多。
“下雪了。”
唐梓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仿佛身上的毛衣没有漏洞,是一身金甲,什么风和寒都渗不进去。
颇为佩服打量着她,景簌点了点头,“这里的雪,比我的家乡阵仗大多了。”
走到路边,正好一辆出租车下完客,司机热情探出头来,招呼新的客人,出口的话全变成白气。
被唐梓送上车,景簌朝她挥了挥手,“走了。”
回去的路上,速度慢许多。因为突如其来的雪,路上的车都缓了几分,司机一路开着电台,恰好播的就是让唐梓成名的那首大红大紫的慢歌。
她喑哑着嗓音,唱,“小城风雪不深,只有无忧岁月,上天老眼昏花,赠谁惑人好颜色……”
景簌终于听清了歌词,知道了唐梓在唱什么。她靠着窗户,一点点吐出口郁.浊的气。
走到基地门口,景簌付钱,向不追求速度只考虑安全的司机师傅道谢————回去的路比出发时多用了近十分钟。
送走热情的司机师傅,景簌将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盖住了自己。
过大的帽子猛然连视线也挡住,她费力从帽檐边扒拉出一双眼,自顾自往前走,顺理成章错过了不远处的盛濯然。
他撑了把伞,饶有趣味看景簌像一朵大蘑菇般飘近。就要眼瞎地错过之际,盛濯然咬着烟,一把将她拉转了身。
“哎?你谁……”
“嗯……你怎么在这?”
景簌的话,也生生转了个圈。帽子被盛濯然摘下,她看清了头顶的伞,隔绝了呼啸的风和雪。
“你倒是听话,叫你可以自由出入,就真的走了,招呼也不打一个。”
“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