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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祁慎也不着急,暂且搁置,再又说道:“朕既承大典,该为亡父追封,该为母亲大人正封号。”
追封已故的建兴王?!
都已经是王爵了,再追封下去,那只有......帝!
首辅一个激灵,当即失态高声道:“陛下,您此举有违人lun!您是过继到太后娘娘名下,如今就是只能尊娘娘为母,您追封建兴王,不是乱了这间的关系!”
礼部尚书也被这个提案吓得跪倒在地:“陛下,您已告太|祖,入了皇考,追封不得!”
满朝文武跪倒三分二,赵祁慎冷冷看着,嗤笑道:“自古没有子不认父母的事,朕就是建兴王的儿子,即便过继那也改变了不血脉。大行皇帝无后,本就应该由先帝血脉继大典。”
“刘太后与你首辅揽权,意图控制朝局,控制我赵家江山,才硬凑出一个什么嫡支不可断,叫朕过继到刘太后名下!但我建兴王府就是先帝血脉,朕的父亲还是先帝长子,祖宗规矩摆在那里,立嫡立长,岂容你们这些佞臣在我赵家规矩前撒野!”
一句佞臣让首辅气得摇摇欲坠,大瞪的眼里都是血丝。
天子今日是疯了吗?
“臣不敢背这污名!”首辅仰头高喊。
赵祁慎却是站了起来:“那你就仔细想清楚朕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一拂袖留下满朝文武离开。
首辅跪在地上,浑身冰凉,下刻撑着膝盖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走。
——太后!他得去见太后,天子发疯了!
付敏之也被吓得不清,跟着一块儿跑出去,扶着首辅结伴往慈宁宫去。其余的大臣爬起来,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色,唯独还站着的次辅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理理官袍往外走。
赵祁慎沿着长廊往后宫方向去,顾锦芙跟在他身侧,原本以为他今日早上就该把刘皇后的事说出来,结果他是先为父母亲在争。
她想了想说:“您这么一下,首辅肯定得去太后,见不着人恐怕就都知道了。您不怕生波折?”
他视线远眺衔接乾清宫的朱红宫门,眼里有流光一瞬即逝:“可见过猫抓鼠儿?”
当然是见过。
她抬头凝视他带了笑意的凤眸,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还有别的打算,就跟抓鼠的猫一样,拿爪子拨弄老鼠,不时松开让老鼠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几翻折腾后筋疲力尽绝望地入了猫腹。
更何况他还是只大猫,每回温吞应对后就是雷霆手段。
她突然有些期待首辅见不到太后是什么表情。
原本是要回乾清宫的,结果赵祁慎又起了要去探望穆王世子的念头,也不乘辇,慢慢踱着步子走过去。
穆王世子半夜就退了热,见到他前来,一脸惭愧:“臣给陛下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他很坦然,倒是把穆王世子噎得温润的面庞都显出尴尬来。
顾锦芙习惯了他的毒舌,默默心疼了世子一把。
邵轩前来上茶,还是那幅垂头谨小慎微的样子,顾锦芙瞅了他几眼,突然看到他奉茶露出的右手腕。手腕上有一块浅褐色印记,花生米大小。
她心头猛然一阵跳动,视线锁在上头怎么都挪不开。
但他上茶的动作也只是瞬间,那块印记很快又被遮挡在袖子下,任她rou眼再盯着也无法穿透布料,甚至是邵轩离开的时候她还跟了一步。
如若不是赵祁慎喊她一声,她恐怕真的跟出去了。
她一脸茫然看着他,眼里还有惊疑,表情十分古怪。赵祁慎剑眉皱起,余光扫到消失在珠帘后的身影。
她又在看什么,还这么幅表情。
从景阳宫出来,她还是缓不过神来的样子,赵祁慎终于耐不住问:“见鬼似了的,魂被人勾走了?”
“你说......这天下会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吗?”
胎记?
“什么胎记,谁的?”那个邵轩吗?他想着,借宽袖遮挡去牵住她手,“你瞅人哪里了,人哪里长胎记了?!”
她手汗津津的,让他更察觉事情不对。
顾锦芙没有像往常那样挣脱,而是任他握着,还是满眼茫然看着他:“你就说会不会有一样的。”
“可能人有相似,你说的胎记当然也有相似的。究竟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作声,脑子里混乱。一时是邵轩的手腕,一时是她年幼时兄长的样子......两个人没有相似之处。
难道真的只是那个胎记相似吗?
她不说话,赵祁慎只有暗着急的份,知道她的性子,如果她不说再问也不会说。直憋得他想挠腮。
这几天进京赴考的举子已经陆续来到,赵祁慎手下几大家将也陆续回来,今日又归来一位,高兴地给他禀报京城街头挤满考生的盛况。
再有小半月就要开恩科了,赵祁慎还是有点期待的。首辅那头去过慈宁宫,发现根本见到不刘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