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前额。&&
“师叔祖说师尊求而不得,情极必伤,断情绝爱能让他少受些苦。”岚隐揉了揉自己衣袖上的褶子,没好气嘟囔一句,“可惜那人已经故去了,不然我真想不出什么人能让师尊求而不得。前辈你这么了解师尊,想必有所耳闻吧?前辈——”&&
“求而不得,情极必伤?”谢宴重复了一遍,面色黯然,哑声道,“人都死了,自然求不得……他悔吗?你师尊他有没有说过他曾后悔过吗?”&&
岚隐见他脸色不好,但还是直言相告:“听师叔祖说,师尊以前为了带走那个人的尸体,与全门派大打出手,扬长而去。事后更是在羽峰正殿跪了两天两夜,应该是不曾后悔过的吧……”&&
少年的声音很平和,谢宴将视线落在院子中的开得烂漫的槐花上,静静听着。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那人对他向来是包容的,也可以说是冷漠的,永远不回应,徒留给一个默不作声的背影。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往日里翘首以盼的结果,谢宴一直以为一切全是自己一场独角戏,求而不得只有从来他自己。简素虞这人真是——谢宴拧着眉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他疯了吗……”&&
“这不是叫痴情吗?虽然师叔祖也说师尊疯魔了。但是上哪去找他这么痴情的人啊——那人故去这么久,师尊身边就再也没出现过任何人。”少年不满地反驳。&&
“痴情?早做什么去了?!人都死了,他出来痴情给谁看?”谢宴没控制好情绪,拔高了声音。他胸中怀着一股气,像是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被倒出来:“做给一具破尸体看还是全门派看?为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玄音首徒再添一份‘痴情’的名声对吧?”&&
岚隐被他一通叫骂吼得涨红了脸,下意识出言维护:“你——你简直刻薄!不可理喻!师尊那么痴情,那个人一死,谁会比他更难受?!要不是为了在以后漫长岁月里少思念那人一刻,他为什么喝下尘缘散——”&&
“那你师尊还亲手杀了他?!”谢宴赤红了双眼,忍无可忍地吼道。话已出口,才察觉到自己失态,谢宴深呼吸几次,别过脸去。&&
“你……你说什么?师尊他怎么可能——师、师尊……”岚隐蓦然望向谢宴身后,惊愕万分。&&
在谢宴的身后,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洞开了,面色煞白的人以宵练抵着地,勉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简素虞未曾说话,只是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着,似乎是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淡色的唇角边依稀溢出一丝血色来。&&
听到身后剧烈的咳嗽声,谢宴面上一窒,心下忐忑,忽然有些不敢转身去看简素虞的脸色。他到底听见了多少……本来早就决定了以后与简素虞分道扬镳,但是只要简素虞一出现他就忍不住去看,一说话就忍不住去听,一受伤就忍不住去心疼。谢宴真的是无比鄙视自己。原来无论过了多久,只要那人一开口,谢宴就只有低头的份。&&
“谢宴。”简素虞又捂嘴咳嗽了一声。胸口剧痛,让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不是因为伤势,声音都轻了几分:“……别推开我了。你再怎么推我,不管是用言语还是行动,我都不会放弃的。”&&
岚隐已经不能再诧异了,如果他没有领会错的话,师尊这意思仿佛是在表露心迹——天啊!岚隐急忙盯着谢宴,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然而谢宴绷着俊脸,嘴唇蠕动几下,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心疼与不忍,但是终究没说出什么刺人的话来。&&
三个人谁都没有出声,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忽然空中一道灵力乍现,凌厉之势只取简素虞面门。&&
屏息一瞬,谢宴旋身护在简素虞身前,一手抓住简素虞的手腕,另一个手夺下了飞驰过来的一朵幽香槐花。他握紧了简素虞的手腕,皱起眉,眼中杀意尽现:“谁偷偷摸摸的?!出来!”&&
“啪啪啪——”过道尽头传来了三声干脆利落的掌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深紫色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声音里带着三分厌恶七分恨意:“不错不错。简素虞,你不愧是现今的道门第一人,禁术练得可真不错。这分魂不但模样挺像那人的,连身手也不差。怎么?苍深没有阻止你私练禁术,如今走火入魔,重伤加身了?”&&
“禁术?”谢宴心底一凉,扭过头望向身后面色平淡如水的人。修炼禁术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这人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谢宴觉得自己要气疯了。&&
“天都云海!”岚隐恶狠狠地瞪着走廊那头的男子。“当初你在宗派大比上,特意侮辱我师尊的帐我们可还没算呢。”&&
“小道友,你可得讲道理。”柳鸣鸿摩挲着腰间的双刀,冷冷笑着,“我派的弟子可是被你师尊砍下了手臂,你师尊又损失了什么呢?”&&
“我呸!还不是那名弟子不知廉耻,仗着自己与我师尊的心里的人长得有几分相似,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摸我师尊的脸?冤有头债有主,砍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