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接过他发带的一端,帮忙理了理他自己扯出来的碎发。&&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谢宴面上一窒,眸子里的光顿了一下。不过是束个发,他还巴不得有人搭把手呢,谢宴这般想想便也释然,就随他去了。&&
这画面太过岁月静好,一时之间,两人都放慢了呼吸,不忍破坏这一时间的静谧安宁。&&
简素虞接过他唇边的另一端发带,冰凉的指尖不慎碰到了谢宴温软的下唇。两个人在彼此眼里看到对方时俱是一愣,随即谢宴匆忙低下头,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两件事。第一:我要回酆都一趟了。”蒲新酒浏览完传讯之后,忽然出声打破了空气中凝滞可见的尴尬,语气严肃。&&
柳鸣鸿凑到他身边去看纸条上的内容,诧异地瞪大了眼:“酆都遇袭?竟然有人会跑到酆都闹事?”&&
“是啊。”蒲新酒紧握着拳,咬牙切齿,“上个胆敢在酆都闹事的家伙尸骨无存了。这些年还没有人敢在酆都放肆的,除了——”他轻飘飘的视线在谢宴身上扫过,“这次闯城的人还打伤了时新。”&&
闻言,谢宴抖了三抖:“……”&&
“时新?”柳鸣鸿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当时为了我——他——他还活着?!”&&
“他死了。”简素虞淡淡地回答,“不过他成了地缚灵之后,蒲新酒将他带回酆都了。”&&
因为蒲新酒下过令万鬼不得无故伤害人,所以大部分孤魂野鬼都不敢滞留人间,而酆都就成了他们的驻地,而对于擅闯酆都之人——杀无赦。当年谢宴曾经有幸见识过一些擅闯酆都之人的下场,记得有一名修士不知道是听说了什么还是被人骗了进来。蒲新酒二话没说,手一扬,任其被万鬼啃噬而亡,那哀嚎声听起来真的是——惨绝人寰。&&
“竟然真有不怕死的人?”谢宴摸了下自己被理顺的头发,高马尾看起来果然Jing神不少,“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蒲新酒警告一般地斜了他一眼:“进城的是一群走尸,时新说他们是被人驱使着进城,像是去找东西的。”&&
“找到了吗?”&&
“没有。”蒲新酒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城中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东西被我带出来了。”那么只有一样东西了——蒲新酒捏了捏自己脖子上的龙鳞。冒着万鬼吞噬的危险也要进城去找谢宴的龙鳞,这事情还真是说不清,他现在不打算让谢宴知道,还需要自己回一趟酆都问问详细情况。&&
简素虞观察他的神情也猜出了几分,眼看谢宴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便主动扭转了话题:“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蒲新酒正了正色,“邺城龙脉流转向来是以邺城河流为通道的,有人在龙脉源头大肆屠杀,更在上游用无数的尸体污染河流,扰乱龙脉,致使龙脉灵气外泄,王朝根基不稳。”&&
谢宴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咋舌:“多大仇?”&&
“估计是对上位者不满吧。”简素虞冷冷应了一句。&&
“说不定是像——”柳鸣鸿本想说像谢宴这般身怀国仇家恨的人做的,但是刚要脱口又觉得不太妥当。听起来既在戳人伤疤,又似乎在给谢宴甩锅一样,于是他中途改了口:“应该简师兄说的那样。”&&
天色琳琅,飞鸟相与彷徨,目之所及,一片翠竹茫茫。耳畔有溪水静静流淌,微风拂过,竹林簌簌作响,送来阵阵清新香气。&&
“倒是很有几分人间仙境的味道。”岚隐搭着谢宴的手,踏过一块泛着青苔的溪石,咕哝了几句。&&
“是是是,岚小公子,这些竹林可还满意?”柳逢九被柳鸣鸿打发回天都云海去了,怕岚隐无聊,谢宴也乐得点头哈腰,好和岚隐多说说话。&&
“要说在竹林,我见过长得更仙气的——”柳鸣鸿刚开口,就发觉腰间的断水剧烈地颤了一下,不免噤了声。他皱了皱眉,望向四周郁郁葱葱的竹林,并无人气,清幽异常,似乎并无不妥。&&
四周幽静,竹叶随风飘落,岚隐只觉得有些清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简素虞站在人群最前头,他望着面前一成不变的竹林,眉头紧锁:“七杀迷魂阵。”&&
“我看看——”谢宴乍一听到这耳熟的阵法,抬眼向四周望去。似乎他们走了这么久,永远被一片葱绿的竹林环绕着,面前的景色都未曾变过。&&
“七杀迷魂阵,也就是刚刚带你看过的护山大阵。对于外人来说,只有三次破阵机会——否则竹林阵法里蕴含着的灵气将会化为七把青色灵剑,当场诛杀阵中无身份玉牌的人——”那时撑着墨伞的青衫男子怀里捧着一坛酒,伫立在竹林下微微笑着,只是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连他的面容都记不太分明了。&&
“穿竹打叶……”谢宴面上沾染了些许怀念,忽然轻笑一声,胸有成竹地指挥着其他三人,“喏——以正午太阳为指引,我们四个人各自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