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哆哆嗦嗦听完了霍朗之的训话,等霍朗之走远便开始交头接耳。
右什长道:“我是大公子的漠北军那边调过来的,这二公子的脾气和大公子也差距太大了吧,大公子从来不会这么严厉。”
左什长是霍岩的亲卫兵举荐过来的,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刚刚走马上任就遇上这么难缠的主,道:“我也没想到,不过以前就听说过,大公子是正经的名门世家公子,二公子就是个混世魔王。”
右什长道:“我听说,这二公子,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本来应该是大公子给我们训练的,皇上钦点二公子过来。”
“才二十就封侯了,还是天子门生,这样的风华,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咯,可不得傲的很嘛。”
左什长点头:“不过严一点也是对的,我还是很认可二公子的实力的,别的不说,他战无败绩这一点我就服他,更不用说垂髫之年就会背兵书做沙盘的事了。”
右什长道:“你说的是,刚才谢谢你帮衬我。”
左什长笑了,“应该的,未来一起出生入死,都是兄弟。”
右什长道:“我叫陈民。”
左什长道:“我叫甄锐,走吧,在二公子手下当兵,还是小心点好。”
霍朗之站在校场上,看着跑Cao归来的士兵们一个个大口喘气。插着腰,毫无姿态的慢吞吞移动,一股子气涌上来,吼道,“都给我站好!跑几圈就这幅样子了,不如全都收拾东西给我滚蛋!行军打仗的时候要在大漠里奔袭几天不吃不喝,你们是不是都要给我趴下爬不起来了!”
士兵们全都如被定住一样,眼盯着脚底,没人敢说话。
霍朗之走上前,从他们面前巡视过去。
“衣服扣子扣好!起码的仪容学了五天还没学好吗?!”被骂的士兵红了脸,无地自容。
“跑这几圈就喘成这样,我也不说你什么,你这体质比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我在街上找卖菜的大娘跑几圈,可能都没你费劲,回家绣花吧。”被骂的士兵动了动嘴巴,不敢反驳。
“和旁边的人说什么闲话呢!上了战场你再说,我一定不管你,就当你交代遗言了!”被骂的士兵梗梗脖子,又低下头去。
霍朗之走回最前列,“给你们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开始的训练一定很苦,你们可以选择离开,如果留下来,就做好每天被训的准备。”
“是。”
霍朗之转身离去,不再看场上这些虾兵蟹将。
一个帽子压得很低的士兵掀起兜帽,朝他离开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霍朗之用过晚膳,独自去温泉泡了会儿澡,回到营帐以后就取了本兵书慢慢的看,铺了张纸在桌上研磨兵法。
帐外小兵通报:“将军,军医身边的小医童求见。”
“谁?”霍朗之蹙眉。
小兵掀起帘子,霍朗之看见了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帐外的人。
老军医的关门弟子,秦源。
秦源的年纪不算大。这一批新兵的普遍年龄都在十五六左右,秦源虽然和他们差不多大小,但术业有专攻,对于学医的人来说,十五岁的秦源却是算是小孩子。秦源和军营里的士兵们都玩的不错,大家私下都叫他小医童,大概只有霍朗之不知道。
霍朗之瞧见了他,“我没病没灾的,老军医派你来做什么?”
秦源笑了:“听说将军今天到的,师父让我煮点菊花枸杞水来。”
霍朗之蹙眉:“做什么?”
“给你降火,师父听说今天将军在校场训人,觉得将军是不是上火了。”
霍朗之禁不住笑出声,“老军医不在自己帐子里面研究药草,倒对我挺关心的。”
秦源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将军,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
霍朗之来了兴致,“说。”
秦源酝酿了一会儿,“师父说,情至深则不寿。”
霍朗之笑了,“得了吧,我对这些新兵可没什么情,只是看他们在那浪费时间,气不过说他们几句。”
秦源耸耸肩,“话我带到了,其他就靠将军自己领悟了。”
秦源正准备离开,被霍朗之叫住,“你来这也好多年了吧,听说你是老军医的侄孙?”
秦源一愣,“将军听谁说的,这是听岔了,师父姓洛,我姓秦。”
“你少来,你们都不是一个辈的,混了血缘罢了。”
“不是的。”秦源抬头看他,“将军,我不是东梁人。”
霍朗之正准备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闻言把保温桶推远了一些,示意秦源坐下,说:“这里头还有故事?”
秦源找了个凳子坐下,“老军医跟着霍将军东征西战,在古羌族的遗址那里找到了我,我其实,是羌族人。”
霍朗之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有一双水蓝色的眼睛,他毡帽下的头发也有些卷曲,还真的和老军医长相完全不一样。
秦源说:“霍将军和那位二殿下关系很好,应该知道,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