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询把琉璃指给她:“以后琉璃跟着你,不想和谁见面,就让琉璃去说,宫里的一些人情世故,也让琉璃去处理。她是宫里的老人,也是母后面前的人,其他人多少也会给她一些面子。”
南宫婷面无表情:“我不需要。”
楚询冷哼:“随你,不过你现在是我的太子妃,我总不能落人口舌。”
他越过南宫婷往书房走,随手把锦盒丢在桌上,“母后给你的,收着吧。对了,今晚我搬回房间来,不管你再不愿意,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名,很多事情都不可能避免的。”
南宫婷回过神来,楚询已经走进书房去了。
琉璃站在她面前,瞧见自己美貌的年轻主子一脸迷茫,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琉璃道:“恭喜娘娘,奴婢祝娘娘和太子躞蹀情深。”
南宫婷:“……”
那一日以后,楚询对南宫婷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当晚,楚询拉着南宫婷一起用膳,浅酌几杯以后,红纱帐落,楚询盯着南宫婷红彤彤的脸,笑了:“你还挺好看的嘛。”
南宫婷冷哼:“本公主不需要你夸也好看。”
楚询道:“想起上一次见你,已经是十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是个流着哈喇子的小屁孩呢,没想到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这回换南宫婷愣住了。
楚询笑了:“不记得了?唔,十年前东梁北燕结盟,我随父皇去东梁,在御花园见到了你,那时候你在,在放纸鸢,是一只胖胖的凤头鸢,那纸鸢飞到树上去了,你拿不下来,急得要哭,我经过,顺手帮你取了,你当我是宫里的下人,还说要赏我吃桂花酥。”
南宫婷想起来了,也不禁笑起来:“是你呀,以前挺好的啊,怎么变得这么坏。”
“我哪里坏了?”
“你欺负我。”
楚询突然伸出手摸她的脸:“其实,久别重逢做夫妻这种戏码,我还挺喜欢的,南宫婷,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我不比霍朗之差。”
南宫婷沉默了,片刻后道:“朗之哥哥,我,那个纸鸢,是他送我的。”
楚询笑了:“没关系啊,你看纸鸢就像人生,霍朗之送你来到北燕这棵大树,还得靠我带你走下去。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很多年以后,即使南宫婷已经神志不清,她都会无意识的重复我相信你这句话,她的脑海中印了一个人的样子,他的眼睛倒映着烛火,细看,里面有南宫婷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南宫婷比往日晚了很多才起床洗漱,就收到了楚询递来的纸鸢,上面画了一对连襟凤凰。
楚询很难得的笑:“这是我做的,送给你,要是不喜欢去应付那些贵人的话,没事在院子里放放风筝也好,好过闷在家里。”
也许是和他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南宫婷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他直勾勾的视线,红了脸嗫嚅道:“多谢。”
第二天天还没亮,霍朗之便收拾妥当出了营帐,外头士兵们已经开始集合了。
霍二公子Jing神抖擞,先去后头树林里练了一会儿拳脚,又耍了一套剑,回到校场的时候两个什长正在训练新兵的耐力。每个人的双脚都绑上了沙袋,正在练习跳跃。霍朗之这回什么都没说,绕着士兵们的阵队转了一圈,点点头:“你们继续。”
小兵过来对他耳语几句,他便大步往军营门口走。两个什长搞不懂这位贵公子的脾气,索性不去管,他走了,似乎空气都温柔了些,不那么让人胆寒了。
霍朗之来到营门口,正帮忙卸货的齐盛和严寒跑过来:“将军!”
霍朗之各锤了他们一下:“把兵器和战马越过大雍运回来,又是大功一件,明年这会儿,你们都该封侯了。”
齐盛笑道:“哪那么容易,再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严寒说:“将军,您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从大雍那里偷运过来这些马和兵器,我们在那九盘山上转了快一个月,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
齐盛提醒他:“风餐露宿。”
严寒一拍脑袋:“对了!我这个大老粗真不会说话,就是风餐露宿,将军,我那时候就在想,要是幕天席地,风餐露宿,再抱个美人,那可真是太美好了吧,这大雍别的不提,草场长得可真是好,难怪养的出骏马,还有那十里连绵青山,当真是风景如画。”
霍朗之踢了他一脚:“哪个姑娘愿意跟你去山里过没吃没喝的野人日子。”
严寒呵呵笑:“那我这不是随便想想嘛。”
霍朗之说:“大雍的战马确实好,他们上次进贡的那些,爹,不是,大将军看了也说好,这才请示了陛下,我们不能跟大雍直接交易,只能走地下暗桩。我本来想去的,赶上这边的邦交事宜走不开,辛苦你们了,这一趟肯定也是危险重重,我会加紧写个奏报上去,你们每个人都有赏,不会亏待你们的。”
齐盛道:“跟着将军我们放心,做多少事情得多大收益,反正我们以后就跟着您了,就怕将军将来发达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