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圣上给了整整一年的期限,但其实苏晴漪给了杨楚笙的那只玉石手钏很快就帮他找到了苏晴漪。
杨楚笙见到苏晴漪时是在临江府远郊的一处树林里,苏晴漪走火入魔,浑身的经脉损的损断的断,满身都是血污,畏畏缩缩地躲在交错粗大的树根丛中,面色苍白眼神涣散,看得杨楚笙心一下揪了起来。
“晴漪……”杨楚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
苏晴漪缓缓地抬起头,浅蓝色的眸子却黯淡无光,她怔怔地看着杨楚笙,轻声问:“你是来抓我回去问罪的吗?”
“不是。”杨楚笙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却又怕碰疼了她满身的伤痕,“我来救你,我们去医馆,你伤的太重了。”
苏晴漪原本在他怀里乖乖的,却突然挣扎起来:“不,不要去,会被发现!”
“不会的,晴漪,你听话,此事已经被我压下来了,雅筑山庄也没事,皇朝暂时不会有人为难你,你跟我去医馆,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杨楚笙紧紧圈着苏晴漪,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苏晴漪像是用光了力气,趴在杨楚笙怀里不动了,半晌,她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哭腔:“可是罗刹会,娘亲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杨籁,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杨楚笙心疼地抱着她,却回答不上来,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苏晴漪却自顾自地将想说的想问的全说了出来:“我只想救回爹爹,找到娘亲,在临江府偏安一隅,可是为什么?我留不住爹爹,也带不回娘亲,最后娘亲为我而死,还连累了雅筑山庄,一身的功夫也废了。格拉科那个混蛋却还能高高在上安享富贵!凭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苏晴漪说到最后只能绝望无力地嘶吼,泪水打shi了杨楚笙的衣领。
“晴漪,你信我,我不会让他碰你。你先跟我去医馆,你的功夫不算废了,只是逆行受了损伤,我们先去治伤好不好?”杨楚笙低下头吻了吻晴漪的额头,苏晴漪一下愣住了。
杨楚笙见她不再挣扎,就当她默认了,一弯腰就将她横抱了起来,朝临近的小镇走去。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上一次是担心我,这一次呢?”苏晴漪闹够了,任由杨楚笙抱着她,只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
“我怕你离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上一次分别,我等了几个月,而这一次分别,如果我不追来,我怕我就要等上这一辈子了。”杨楚笙温柔地看着她,“我心悦你,晴漪。”
苏晴漪抬起眼,眼中褪去了冰冷,又蒙上了一层迷茫:“你喜欢我?什么时候?”
“一见倾心。”杨楚笙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听得苏晴漪又红了眼眶,她轻声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这样来找我,还保下了雅筑山庄,圣上没有为难你吗?”
“没有,他很喜欢我的。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回去让他给你主持公道。”
苏晴漪皱了皱眉,再没有说什么,只是累极了,便昏睡在了杨楚笙怀里。
等苏晴漪再醒过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包扎的七七八八,杨楚笙正在一边熬着药。听见了床上的动静,杨楚笙忙赶了过来,牵起她的手,关切问道:“醒了?怎么样?还疼不疼,哪里难受?”
“我没事……好多了。”苏晴漪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我饿了,有吃的么?”
“有,你重伤在身,不能吃太油腻的,我给你熬了蛋花粥,来。”杨楚笙端起了一旁还冒着热气的粥,显然时不时就热过,他轻轻将苏晴漪扶起来,小口小口喂给她吃。
“喝药吧。”等苏晴漪把粥喝了大半碗,药也熬好凉了会儿了,杨楚笙原以为晴漪会怕苦,谁知晴漪面不改色就将药全灌了下去。
“你放才说我的经脉并未废掉,只是受损可以修复?是真的吗杨籁?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复?”苏晴漪放下药碗便开门见山。
杨楚笙无奈道:“自然不是骗你,你天生奇脉,对于内功一道的天赋世间少有,根基深厚且一直遵正道修炼,此次是因为情绪失控才会逆行经脉走火入魔,但没有伤到根基。只是要修复经脉,需要有相当的内功从外辅助,顺行经脉,将逆行的内力给推回去。”
“这样就可以了?那我现在就……”苏晴漪面露喜色,挣扎着就要坐起来练功。
杨楚笙拦住了她:“没有这么简单。逆行经脉本就对身体伤害极大,再借助外力将经脉中逆行的内力回推,两股内力相冲,必定要承受双倍的折磨。就算你撑得住将经脉顺行了,身体也一定会受不了,要将养上几年才行。”
苏晴漪蹙眉想了想,说:“我承受得住。今晚便开始吧,杨籁,你会帮我吗?”
杨楚笙痛心地摇了摇头:“你现在身子太虚弱了,你撑不住的。晴漪,你信我,等你把伤养好,我们把这件事解决了,我一定帮你好不好?”
“……”苏晴漪两眼放空地看了看杨楚笙,良久,才轻轻回了一声,“好。那,今晚你在这儿陪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