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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进的医院,晚上十点半,在绿谷的坚持下办理了出院手续。
毕竟是个性时代,即使是像欧尔麦特和绿谷这种不说住个一周医院,三天的观察期却也是少不了的伤情,当天就可以痊愈出院了。更别提欧尔麦特在接受治疗之后就一直陪伴绿谷直到他恢复意识醒来。
欧尔麦特坚持着把绿谷送回到chao爆牛王事务所对面的公寓宿舍里面,才转头要离开。绿谷挽留欧尔麦特:“八木师傅,”在回来的路上,欧尔麦特同绿谷说过了自己对chao爆牛王给出的说法,两人统一了口径,“你还没吃饭吧?”
“啊,我的租屋里有营养补充剂。”内脏损毁大半后,即使又重新治好,欧尔麦特对于饮食的欲|望也已消减大半。同时,他开始有了搜集不同口味的营养补充剂的爱好。
“就当做我的心意吧,请等一下,好吗?”兴许是夜色太美,尽管走廊里照不进月光星光,欧尔麦特看着一脸真挚的弟子,觉着绿谷闪动的眸光比天上月色星光还要动人。鬼使神差地,他跟着绿谷走进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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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炖菜产生的水汽连同热气完全盘旋着上升,绿谷和欧尔麦特坐在餐桌边上,一声“我开动了”之后就开始吃饭。
餐桌本身并不小,然而摆满了主菜、佐餐汤和小菜菜碟之后,留给两人的空间余裕就不多了。更别提欧尔麦特虽然瘦,身高却在那里,即使收敛地坐下来了,瘦而突出的膝盖也偶尔回装上绿谷的腿。
欧尔麦特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像这样吃着美味的家常菜色,安心又从容地和他人一起进食——更别提绿谷是自己的弟子而不是他人,只觉得心间涌上无限柔情。
是啊,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前几代OFA所做的一切,现在绿谷接过去的,不正是让更多的家庭可以像这样享受和乐安宁而不用担心由敌人带来的狂|暴|波|澜吗?
这个少年,有着和自己同样的拯救他人的无霾信念。
欧尔麦特捧着汤碗,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少年头顶小小的发旋,感觉十分的放松和安乐。
在这样温馨柔和的氛围里,欧尔麦特问出声了:“绿谷少年,之前在训练场……的那个吻,是怎么回事?”问出声的时候一双耳朵烧得通红,像是心脏部长在胸腔而应该是在耳朵上一样,全身的血ye都朝着头倒涌过来,欧尔麦特平时带着一点病态苍白的面颊上此时翻涌着连绵的绯红。
尽管艰难,不论是对欧尔麦特还是对绿谷,欧尔迈特还是选择问出来。
自己必须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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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绿谷咽下嘴里的饭菜,把手上碗筷放了下来。少年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嘴里饭菜,欧尔麦特在这样的等待中感觉喉间一片干渴又瘙|痒,像是有一只挣扎不断掀动翅膀的蝴蝶。
“其实我也不清楚……”绿谷终于说话了,他正视着欧尔麦特,让男人看见自己眼睛里的坦诚,“我不知道其中的机理,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是就结果来说,我的吻似乎可以带给别人镇痛和安宁。”
岂止是安宁,简直可以说是一步直登极乐了。
欧尔麦特没有去问绿谷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少年过去的经历似乎可以解答自己的一切疑问。
“谢谢。”欧尔麦特虽然对那时的记忆十分朦胧,却也明白少年的奉献起到的关键作用,比起若不阻断可能造成的结果下巴上的疼痛倒是小事了。
绿谷没说话,低垂下眼睫,轻轻点了一下头。
欧尔麦特的视线滑到绿谷紧抿的嘴角上,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又移开,“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对欧尔麦特担忧的事情同样心知肚明,绿谷又抬起眼皮,看着那一片灯光下灼灼闪耀的晴朗蓝色回应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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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绿谷照常去chao爆牛王事务所报道。
除了袴田维,其他人都不知道仅仅一个下午和晚上,绿谷就经历过重伤被送进医院又在确认身体再无大碍之后出院的过程。
袴田维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绿谷把咖啡壶和配套杯具放在桌面上后准备出来。高大的男人低垂着眼睛看着绿谷同自己问好,然后在两人即将错肩而过的时候喊出了绿谷。于是绿谷站在袴田维跟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一两步,男人似乎换了香水。绿谷从袴田维身上闻出了隐约的青柑橘、佛手柑的清新和松木的木质典雅。
“你今天帮吉良一起整理档案。”袴田维把绿谷今天一天的工作任务限定在室内。
“好的。”绿谷答应下来,再确认袴田维没有其他安排以后就打开门出去了。
袴田维坐在桌子前面给光亮洁净的杯子里注入咖啡,听着泊泊水音,不期然的想到——要是真有表面上这么乖巧就好了。
饮下一口咖啡,是符合自己标准的香醇,袴田维却从酸涩的苦味中嗅到一丝甜意。并非咖啡本身,而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留在这里的短暂气息。
清甜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