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计划。我现在能力有限,手下能调动的资源不像以前,而且少了小花的助力有些事情很难办。我不想让黎簇太乐观,于是敲他的脑壳让他背帐篷。我们继续向盲区进发,在当天下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完全失明。
那种感觉就像是天渐渐黑下来,不是突然看不见的。我和黎簇事先说了这边的情况,让他不要太害怕。他拉着我的手,摸索着渐渐朝中心走去。黑瞎子他们昨天扎营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附近,应该是适应了一阵失明的状态才敢下去。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他们给我留下的信息,但此时两个睁眼瞎也不能干什么了。我和黎簇早早戴上了护目镜,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又走了半个小时,我感觉自己摸到了一道墙。
这大概就是之前资料里的“边缘”。我沿着墙走了一段,并没有发现什么铁鸟。这种口耳相传的信息其实是不可全信的,尤其在遭遇这种失明之后,很多事都可能是亲历者过分的幻想。我和黎簇一直不敢分开,摸索着找他们进去的地方,结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并没有找到入口。
“怎么回事?”黎簇有些意外,可能事情超出想象让他有些害怕,于是抓着我的手有些紧。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捏了捏他的手,让他放松。
“好了,你该说你的计划了。我们在这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让他稍安勿躁,和他靠着“墙”坐下来。
“伙计说那部手机因为电磁辐射的问题自爆了,我却不这么想。”我随手抓了一把泥土,摸了摸他的脸,让他闻一闻。
“什么味?”他在躲我的手,接着捏着我的手突然一紧。
“这地方有蛇,说说看你看到什么?”
黎簇的手在抖。我知道,当他进化成和我一样只要闻到味道就能看见东西的时候,他的极限也就差不多了。我很遗憾利用了他,但是这个地方我必须要弄清楚出了什么事。黎簇过了好一阵突然松了口气。我感觉自己的肩头一重,他毛茸茸的脑袋靠过来。
“吴邪,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呢?”
我心中一紧,突然不知道回答他什么。黎簇缓了一会儿,接着往我身上靠了靠。我知道他现在还在发抖,于是抱紧了他。
“刚才那个张家人来过这里,带着张起灵。他们在一个地方被什么东西追着逃了出来。”
看来是入口的信息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还能不能挺住。黎簇勉强的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在晃。
“我会死在里面吗吴邪?”黎簇问我。
“如果你为了救黑瞎子进去,最后把我搭在里面,你会不会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我叹了口气,去摸他的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我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告诉我更详细的入口信息。
“这趟不仅仅是为了黑瞎子。他说过,这里面可能没有治他眼疾的东西,而且张家探过这个斗,是凶斗,张起灵进去也没辙。我不知道小张哥非要进去的原因,但是我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去。”
黎簇听不懂我说的话,摸着墙回忆了半天,大约摸出个范围。我们现在看不见,靠手摸我是摸不出这里的地有什么不同的,只能试着铲一铲。我让他在边上休息,一铲子下去,塌了好大一片。
“你为什么要进去?”黎簇追着我问道。
我把铲子收好,拉住他的手。塌下去的地方应该是之前也塌过,开出的口子很不好下。我在前面磕了好几次脑袋,脚下也没有台阶的感觉。我心说这回我要是还能回去写日记,肯定比之前要薄好多,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形容词都用不上了。
“这个地方黑瞎子和某人进去过,但是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了……”
黎簇在后面嗤笑一声。
“不是吧吴邪,你这醋也吃得太远了。”
我很讨厌他们总把我的目的和爱情扯上关系,就好像老子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本来应该是本成功学,最后却变成言情剧。黎簇感觉到我的不满,有点别扭的扯了扯我的手指示好。我不理他,带着他继续摸索。
“你是说,你其实为了那个死在里面的人才进去的?他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
我拉着他停了下来。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段斜坡,我不能感受到更多的信息,只能知道这里是一直向下,而且有很多地方塌方,不知道我们这条路会不会通到正确的方向。黑瞎子他们很可能不是从这条路下去,小张哥一定会要求黑瞎子找到他第一次下来的时候那条路,那里才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说说话吴邪。”黎簇靠的我很近,我明显感觉到这里带给他的压力很大。也难怪,正常人是很难在突然被剥夺视觉的时候还保持冷静的。我没办法,和他十指相扣,告诉他每隔一段时间松开一只手指,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但等了半天,他只是越抓越紧,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啧。”
少年人体温火热,和我这种气血不足时常手脚冰凉的人不一样,没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