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时候生的?”胖子不怀好意地笑我,我让他滚一边去,推开黎簇让他放手,小孩反倒凑上来和胖子打招呼。
“胖爷,好久不见。”黎簇喜欢胖子,爷俩之前特别交心。胖子哼哼哈哈应了,搂着我肩膀给我带到一边。
“怎么回事?腿好了?”他上下打量我。
“你别是为了骗胖爷眼泪装瘸吧?”
“我闲得。”我白他一眼,往帐篷堆里看,问他“小哥呢?”
“切,别提了。刘丧那个黄毛小子也不靠谱,胖爷昨天给他放了半天雷管,鱼都炸出来好几条他愣是啥也没听出来。我怀疑他就是故意拖时间好和小哥多待一阵。”
我问他难不成刘丧和小哥住一起?胖子抱着胳膊点点头。我拍他一把,说胖子你行不行了,怎么把人往外送的?
“也不赖胖爷我,小哥自己要求的。”胖子看黎簇又蹭过来,问他怎么狗皮膏药似的?
“接下来行动我俩都一起,有什么事我也想知道。”黎簇不要脸地把我俩捆绑在一起。我没功夫搭理他,问他小哥在哪?
“就我隔壁……这不是出来了。”
胖子随手一指。我看见刘丧先撩开门帘,十分殷勤地堆着笑,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闷油瓶随后出来,倒也没看他,四处打量一圈,看见我明显一愣。我有些心虚地往后站,黎簇在身后顶住我,脸色Yin沉地瞪我一眼。
“躲什么。”黎簇把我摆正,看着闷油瓶朝我们走来,声线里难免藏了一丝紧张。
“大不了你把我供出去,反正是我给你的……”
“你给他什么?”
闷油瓶还没走到近前就出声问道。我连忙踩了黎簇一脚,让他别多嘴,自己搓了搓脸解释:
“没什么,他给我送来的。”我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刘丧,问闷油瓶:
“你们昨天都发现什么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他好像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但是并没有直说——我清楚地看到他对着我叹了口气,眼神里尽是无奈。我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只好指了指刘丧。
“小哥你干嘛和他住一起,就不怕他图谋不轨。”我怪里怪气,刘丧听了跳脚,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骂我庸俗。
“有事要问。”闷油瓶也不多说,回头赏了他个眼神。刘丧受宠若惊,连忙乖乖把他们的发现讲了出来。
“你说底下有人?”我不敢相信,下意识跺了跺脚。刘丧看向我的眼神就有点鄙视,抱着胳膊嗤笑一声。
“不是有人,是有很多说话的声音。”他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闷油瓶,对方没给他任何指示,他只好继续道:
“也可能是里面有很多海礁石的回响。我不敢确定,今晚还要再听一次。”
随后我又和胖子他们问了些细节。原来他们昨天傍晚就开始了炸海的工程,但刘丧一直摇头,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他们回来之后小哥翻了刘丧的牌子,估计也是发现了不对于是打算问一问。我不知道刘丧没有说实话的原因是忌讳什么。我隐约感觉到这里面有Yin谋,也许刘丧是第三方人派来的jian细,但我没有证据,于是暂且相信他只是和我们不熟。白天闷油瓶又检查了一下我的腿,好像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也可能是碍于黎簇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黎簇像个腿部挂件似的和我形影不离,连闷油瓶都看不下去,拎着他的后颈直接甩出帐篷。
“小哥。”我看着闷油瓶拍着手回来,莫名有点紧张,怕他也像扔黎簇似的要将我扔出去。他看我一眼,坐到床边,伸手捏了捏我的脚踝。
“你不该来。”他看着我道。
“他给了你什么?”
我想闷油瓶应该还没想起来我上次住院的惨烈,对于那种药没有什么印象才会有此一问,但是聪明如他肯定知道这种杀鸡取卵的做法要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我含糊地讲偏方罢了,要他不要担心。闷油瓶显然不吃我这一套,尴尬的沉默横亘在我俩之间。他突然抬起手,拍了拍我的头顶。
“我拿你没有办法。”
他一本正经地讲出这种话实在太惊悚。我问他什么没有办法?闷油瓶就压着我胸口让我躺下。
“你太不听话。”
我一觉睡到下午。二叔派人喊我们的时候我还有些没睡醒,等我抓着头发被闷油瓶推出来,一干人等显然对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二叔。”我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二叔见了我会是什么态度。他老人家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问我:“好了?”我闷声说嗯,二叔就不再问了。
“你跟着去。”他调兵遣将的时候丝毫不会顾忌我是他侄子,只是觉得我们几个配合比较默契才选中了我。黎簇从刚才开始就有点表情不对,现在急匆匆地挤到我和闷油瓶中间,跟我讲他也要去。
“那好,你替他。”闷油瓶突然插嘴道。
我被闷油瓶的突然出声惊呆了,本来还想劝劝黎簇,结果这熊孩子和人杠上了,梗着脖子说去就去。我在没人的地方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