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室友这次挺给我面子,没有再吐槽我,面色一改往日,十分严峻,我一看觉得大事不好了,忙问道:“顾哥,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对付?”
“那倒不是。”我室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淡定地说,“比较麻烦罢了。”说完他拍拍我的头,然后插着兜踏进了卫生间。说时迟那时快,在我室友踏进去的一瞬间,那些头发停止了疯长,纷纷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血也不像大姨妈似的喷涌而出了,而是一滴一滴可怜巴巴地往下淌,十分委屈的样子。我眼睛都瞪圆了:“妈呀,这家伙还懂得欺软怕硬呢!”
“那可不,就欺负你这种小怂货。”我室友扬起嘴角笑了。我听罢瞪了他一眼,叱道:“快快快,你能耐,把这家伙收了啊!”
我室友瞬间做了个不寻常的举动,只见他手腕一翻,从袖子里飘出几道黑色罡风,顺着铺天盖地的毛发缠绕上去,寻往根部。顿时,那些头发发出如婴儿般的刺耳尖叫声,从根部开始网上蜷缩,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很快一截一截地开始往下掉,最后落了一地的黑头发,像地毯一样铺满了地面,还混杂着血迹,以及一种谜之烧焦的气味,令人不堪忍受。
“……”我被眼前的一幕折服了,“这是什么妖术?”
“这不是妖术。”我室友很酷地丢下这一句,拍拍手,坐回座位上。
我控诉:“你不该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吗!”
我室友问:“什么问题?”
我道:“这满地的头发和大姨妈怎么办啊?”
我室友理所应当地说;“你扫。”
我:“????”
后来我还是去扫了,迫于强权,摧眉折腰。
我好不容易打扫完了浴室,回房间一看,这丫的竟然玩起游戏来了!
“你……”我累的腰酸背痛、气喘吁吁,“你……!”
“年纪轻轻,这点运动量不太行啊。”他头也不回地说。
“说的好像你很年迈?”我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
“嗯哼,我比你大三个月吧。”他瞅了我一眼,耸耸肩。
我冷笑:“哇,那你真棒哦!不过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什么东西?”
他侧过头,一副思考中的样子:“有吗?”
“厕所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平静又心里忐忑地问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说实话我特别害怕他回应我说他是个魔鬼啊妖怪啊哥斯拉啊什么的,虽然我觉得他的恶劣程度跟这些怪兽有得一拼……但我还是希望我有个相对比较正常、有爱团结共建和谐社会的室友的。
他扬起眉毛,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你猜?”
“果然你就是什么魔鬼妖怪哥斯拉吧?”
他脸一黑,弯起食指就往我头上一扣。
“喂!”我捂住脑壳,“你这沙文主义者。”
“你还懂沙文主义者这东西啊。”
“*,别小瞧我好么!呸呸呸,不要扯开话题,快点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行吧,看来是不能糊弄你了。”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腕,“那玩意儿就是个人类死后变为凶魂的怨念而已,不具备实体,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不过这家伙专门挑你这种将死未死之人下手。”
“将死未死?”
“你之前不是嫌命长,闹自杀?”他笑了笑,“本该一脚踏入黄泉的人,被我强行救了回来,短时间内就拥有了能看到邪祟的能力。这种能力在逢魔时刻最明显,在正午则会衰退。”
我傻眼了:“什么东西?意思就是说我能看见鬼了?”
他严肃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不仅能看见,还可能会被它们害得半死不活。”
“卧槽……”
他又朝我脑袋上拍了一掌:“谁叫你自杀的?现在吃苦头了吧。”
“我也不晓得自杀这么严重啊……”我委屈地嘀咕着。
他一本正经地转过身看着我:“自杀这件事,在佛教和基督教里都是大罪,在很多国家也是有判刑的。自我了结这件事可不是简简单单脖子一抹就能结束,不仅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痛苦和不好的影响,也会影响人间秩序,是一种杀业。”
“同理,杀业就会产生罪业。自杀之人的罪业便是以通灵眼窥得亡灵,以亡灵之手惩戒其本身。但并不会被亡灵害死。”
我一拍掌,笑了:“搞半天我不会死!早说嘛!”
他露出一个微笑,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会死,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这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感觉抱到了大腿,我便再接再厉地问道:“顾哥,您又是何方神圣?”
他瞅了我一眼:“不告诉你。”我怒了:“你都扯了这么多,还不告诉我?你是要憋死我吗!”
他神神秘秘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别再起自杀的念头了,过一段时间,通灵眼就会自己消失。”